什么?”他转过头去盯着小瞎子,叫了声:“解因。”
祝黛灵扫他一眼,总觉得此人有种时而智商上线,时而智商下线的美感。
小瞎子这才又出声:“我会闻气,鬼气是腥的,魔气是臭的。腥气未散,鬼物仍在。”
还是重霄门弟子当先嗤道:“流了一地的血,你百音阁也死了一名弟子,腥气自然散不掉。”
重霄门之所以对百音阁如此跋扈,那是因为百音阁确实实力一般,往前推两百年历史,还曾是重霄门的附庸。
但这般嘴脸,着实也太炮灰了。
祝黛灵当即懒散插声:“我与这位解小友,想的一致。”
大家闻声,看了她一眼。
心说你修为还不如那小瞎子,你也算了吧。
祝黛灵不管他们投来的目光,接着问:“你们可想过,那东西是怎么藏到百音阁弟子身体里去的?我们从进城到现在,才过去多久?”
谢康能做上大师兄,尽管不讨喜,但也并非蠢货。
他立刻想到了之前祝黛灵的话:“师叔刚才还说,那府尹只说了见不到太阳很危险,却没有交代清楚,为什么白日里城中也几乎见不到人。”
宁泉接声:“难道是因为鬼物其实在白日出现?那府尹骗了我们?”
司禹行面色微变,他瞬间想到了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他紧盯着祝黛灵,问:“是影子?”
“有光,才有影。那鬼物是通过影子来藏入人体的?”司禹行追问,“是不是?”
众人霎时哑然,一股凉意从脖颈处直蔓延到尾椎骨。
祝黛灵慢悠悠道:“正是啊,师侄。你一剑将它打碎,它落地后,便藏入了我们的影子中啊。”
“什么!”众弟子惊叫一声,本能地跳起脚,拉开了与地面的距离。
有人已经哆哆嗦嗦问出了大家最害怕的一件事:“那一会儿我们中间,是不是有人也会像刚才一样,突然撕开自己的皮,然后钻出个鬼物?”
“只要趁我们不备,总能杀死几个人……”
祝黛灵举起手指摇了摇:“没有这样快的。”
“胡说,那鬼物不是我们刚进城不久就发作了吗?”
“但它现在被打碎了。若是每个碎片,都如本体一般强横,那它岂不是无敌了?这不符合能量守恒……不是,万物变化的规律。”
宁泉接声:“能量守恒……这个词有些意思,也分外贴切。”
见照日台的大师兄都出声肯定,其余弟子自然也放松了身体。
但他们仍有疑问:“那我们依旧不知这鬼物何时才会发作,总要提心吊胆……”
祝黛灵打断道:“那就要说说那府尹了。”
谢康很捧自家师叔的场,立即道:“我这就去抓他。”
祝黛灵轻拍他的肩:“莫急。如果正如我们所说,鬼物只在白日里出现。那府尹为何骗我们?”
“他与鬼物是一伙儿的?”
“还是说,他体内也藏有鬼物?”
弟子们猜测纷纭。
宁泉恍然道:“我们不必去想他与鬼物什么关系,我们要想的是,他出于什么目的。”
“受鬼物指使?”
“自然是刻意骗我们,好叫我们无知无觉死在鬼物手中。”又有弟子接声。
司禹行受不了急声打断:“是为了恐吓我们。”
宁泉点头:“他说近日城中昼短夜长,不到未时就看不见太阳。眼看着近未时了,你们当时害不害怕?”
弟子们尴尬道:“是有、有一丝迫切,想尽快进到宅邸中躲避鬼物,再另行商量之后的打算。”
“你们……”宁泉摇头,“道心不稳啊。”
他是年轻子弟中修为最高者,这话分量十足,一时说得众人面红耳赤起来。
照日台弟子反应过来,道:“大师兄,那鬼物是奔人的恐惧而来?”
宁泉点头:“嗯,府尹对我们讲那些话,就是为了使我们之中有人,刚一进城便心生恐惧,好使那鬼物钻空子。
“那鬼物兴许就是从府尹,或者他带来的任意一人的影子里钻出的。
“城中的正常人,已经不敢在白日里出现了。
“如此倒推,敢在白日里出现的,自然都不是正常人。”
众人听到此处,刚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又生生按住了。
“也就是说,我们万万不能再心生恐惧,给那鬼物做了养分?”
祝黛灵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完,这才懒散画了个句号:“正是。”
“无惧便无畏!你我又何须再害怕那鬼物!纵使顺着影子钻入我们的躯体又如何?”宁泉沉声道。
“不错!”照日台弟子激动应声。
“照日台的心法独特,可保没有杂念。”宁泉当先表态。
严穗也道:“千岁宗修行的方式也不同,可闭五感,自然生不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