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时候,已经摸过了,几套衣服都很软和。
她问顾冬阳:“怎么样?”
顾冬阳竖起大拇指:“好看。”
薛皎叹气,问他白问,不过导购小姐说的倒是没错,她的贞儿生得漂亮,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贞儿,这套你喜欢吗?”
梁贞点点头,甩了甩小胳膊,欢喜道:“阿娘,好凉快。”
她从未穿过这么凉快的衣裳,便是夏日的寝衣,也是裹着胳膊腿的。
隐约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穿过肚兜睡觉,但实在太小了,已经记不清啦。
薛皎:“剩下的再试试?”
梁贞歪头想了想,拒绝了:“不用了。”
她只是好奇这样的衣裳穿起来是什么样的,确实很舒服,她很喜欢。
可是这里的店又大又亮,衣裳穿着也很舒服,不知道要多少钱。
王府里的人都说,她阿娘出身不好,配不上阿爹。
她不知道阿娘有没有钱,应该没她阿爹有钱,衣裳有的穿就够了,不用买很多,身上的这套比她的裙子方便,不容易弄脏。
薛皎惊讶:“只要这一套吗?其他的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会更喜欢。”
梁贞还是摇头,薛皎不再强求。
虽然新衣服过下水再穿更好,但现在没那个条件,就直接给梁贞穿着了。
顾冬阳拿起手机去结账,薛皎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身上确实没钱,而且她和顾冬阳的关系,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导购过来给梁贞剪了吊牌,薛皎问导购要了个袋子,装女儿换下来的衣裙。
梁贞忽然踮起脚,从袋子里扒拉出一个小荷包。
薛皎以为她喜欢这个:“要戴上吗?”
梁贞打开荷包,掏出一把金锞子,雕成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样,个个精巧细致。
薛皎对这些东西不陌生,年节时候,长辈赏给小辈们耍的,像齐太妃身边得用的丫鬟,也能得到这样的赏赐。
薛皎惊讶地是:“贞儿你怎么想起带这个。”
梁贞眨眨眼:“买衣裳,也给阿娘买。”
因为阿娘一直在生病,她怕阿娘没钱买药。
奶娘跟丫鬟姐姐们聊天的时候她听到过,府外有贫苦人家,生了病没钱看病买药,最后病死了,家里的女儿就被卖了。
她不想阿娘吃不起药,更不想阿娘死,想想贞儿就要哭了。
阿娘带她走的那天,她灵机一动,偷偷往小荷包里塞满了金锞子,她知道,这个比银子值钱。
她小荷包里还有,现在拿出来一点买衣服,应该是够的吧。
薛皎哭笑不得,她知道女儿早慧,但从没出过远门的小朋友,竟然还知道带盘缠,着实超乎她预料了。
穿回来之前,薛皎满心都是回家,只要能回来,让她倒贴钱都行,压根儿没想过薅梁桓的金银珠宝,只有身上原本戴的一些首饰。
她没薅,她闺女薅了。
也行吧,她可不是什么资产都没有,当初献造纸法,皇帝赏给她很多东西,虽然没给她想要的,但那些金银珠宝,薛皎一个人用,一辈子都用不完。
不过能回家,那些钱财真的只是浮云,薛皎还怕带多了东西,会不会影响她回家呢,她是一点风险都不敢冒的。
“这些就不用了。”薛皎笑着把金锞子给女儿装回荷包收好,“阿娘有钱,贞儿别担心。”
这些金锞子,以后就当纪念,给女儿留着吧。
顾冬阳也笑:“贞儿都知道给阿娘买衣裳了,真乖,不过还是等你长大挣钱了,再孝敬你阿娘吧,现在先让舅舅表现一下。”
梁贞睁着大眼睛:“顾舅舅很有钱吗?”
比她阿爹有钱吗?阿娘要是看病吃药,也有钱吗?
薛皎乐得不行,捂着嘴不吭声,看顾冬阳笑话。
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了,薛皎好歹还有点积蓄,顾冬阳的零花钱是到手就光,要不小时候会骗薛皎压岁钱呢。
如今工作了,或许能攒点,就看他好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吹了。
顾冬阳摸了摸鼻子:“顾舅舅不太有钱,但顾舅舅的爹有钱,可以啃老。”
薛皎笑喷,怎么能把要脸和不要脸,结合得如此自然。
不过她知道顾冬阳是开玩笑的,顾冬阳花钱没数,挣钱也快,小学就知道在学校倒卖零食,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金也得了不少,没钱了宁愿坑骗她的零花钱,或者去她家蹭吃蹭喝,也不会回去啃爹。
不是怕爹不愿意,也不是怕挨揍,是受不了他爹的嘲讽,要面子呢。
梁贞有点儿懵,那这是有钱,还是没钱呀?
薛皎摸摸女儿小脑袋,笑着说:“走吧,舅舅已经付过钱了。”
梁贞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走了:“什么时候?哪里有钱?”
她没见到顾舅舅掏钱,只看见他拿着那个小方块——舅舅说是手机,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