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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2 / 3)

高中就谈上了。而且你没看见他刚刚腿上那伤啊,那么大个口子上药眼都没眨,还面无表情跟着我们站在这儿这么长时间,我总觉得他还挺不好惹的。”

“老太爷都没发话,轮不着咱们议论,都闭嘴吧。”

韩乾再次偏头,对着陈默道:“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会儿?”

“不用。”陈默说。

陈默有一搭没一搭和韩乾说着话。

其实心思全在房间里。

从看见席司宴后背的伤的那刻开始,他就有些神思不定,毕竟他记得最后关头是他扑倒了自己,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生死面前,那是本能。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门开的声响,打破了这气氛。

戴着手套出来的两位医生对老太爷说:“伤口都做了清创处理,也都包扎过了,席总年轻身体底子也好,没什么大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我们现在能进去吗?”席司宴母亲姜静连忙问。

医生为难一瞬,“麻药刚退,爆炸致使他产生了剧烈头疼,目前的情况还是以安静为主,不宜太多人进去,防止伤口感染。”

陈默皱了皱眉:“头痛有没有办法缓解?”

医生说:“用了止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效果来得微乎其微。”

陈默往前,“我进去看看。”

医生看过来,拦下他:“明天吧陈先生,席总说他暂时不见人。”

韩乾在一旁一愣:“陈默也不见啊?不应该啊。”

“对,包括陈先生。”

周围有些人的目光立马朝陈默看过去。

姜静看了看周围,转向陈默,随即温和笑笑:“既然没什么大问题,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俩都折腾得够呛,我让厨房备点吃点,今晚你们都好好休息休息。”

席老太爷双手拄在拐棍上,当着那么多人的目光,最后也说一句:“那就不进去了。把他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这段时间都留在家里养,工作上的事也不着急。”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脸色,心里在想什么。

陈默静默两秒,点点头:“好。”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离开后。

席司宴所住的小楼周围万籁俱寂。

午夜十二点,陈默悄然推开席司宴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

好在窗外的月光足够陈默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房间很大,起卧的地方甚至要转过一个左角才能看见。陈默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了俯趴在深色床品上的人,赤/裸的上身缠着绷带,肩胛肌肉微微绷起,看不清正脸。

陈默一步步过去,坐在床边,伸手碰了碰他的上臂。

原本闭着眼的人骤然睁眼,即使只有窗外隐约的光,也足够陈默看见他眼底惊人的红血丝。

“头痛越来越严重了?”陈默心沉了沉,立马上手试图把人扶起来,“我去叫医生。”

“不用。”席司宴含混把人扯下来,整个人不管不顾压上去。

熟悉的气息瞬间袭来,席司宴才勉强从混乱中找回一丝理智。

他想,这才是活着的,真实存在的陈默。

如果说爆炸让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本不属于自己的对话,那么麻药清创的过程,他则像是体验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天之骄子,和豪门被遗落在外从泥里挣扎长大的少年,他们中间天然隔着楚河汉界。

看似没什么交集的学生时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陈默的?

大概是他体育课奔跑得像风一样的速度,是和那些找他麻烦的人对打留下伤痕独自在教室涂药的影子,是每次教室里最后一个走,早上最早来时永远静默一般存在的模样。

身为班长,私下给找他麻烦的人警告,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最多的时候主动搭话过问。一切都好似很合理,合理到他放弃认清自己去坦白,直到高考结束。

那是一条分叉路口,将本就云泥不同的两人带向远方。

多年后,年少的在意化为实质。

一个被家族事务裹身,一个脚踩悬空的万丈深渊,同样耀眼。

杨家另一个儿子明目张胆要求在项目上的偏袒变得格外刺目,酒桌上喝醉的人已没有青涩模样。送他回家那天,他以为是新的开始。

殊不知预示着某些早已注定的结局。

那场结局里,是大片大片刺目的红。

有人骤然落幕。

留下一地的灰烬,将建筑楼底那天的夕阳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一生漫漫,席家问鼎多年,站在那里的人依旧孑然一身。

明明并非自己亲历,那种余生漫长的后悔,像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精准扎进了现如今席司宴的身体里。

他急需一场证明。

证明陈默活着,这一生,更非临终遗憾衍生的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不是不愿见吗,好点没?”耳边陈默在黑夜里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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