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好大。”梁贞目不转睛看着那辆大大的车跑远,跑得好快呀,比所有车都快。
“大家都让它先走!”
“因为车上有生急病的病人呀。”薛皎解释道:“大家知道它要赶快开到医院去救人,所以让它先走。”
“医院是什么?”
“医院是大夫坐诊看病的地方。”
梁贞煞有介事地点头:“大家好。”
又看向顾冬阳:“顾舅舅好。”
最后:“救护车也好。”
薛皎忍俊不禁,顾冬阳也乐:“谢谢贞儿,贞儿也好,嗯,皎皎也好。”
这么一打岔,薛皎忘了炫耀女儿,顺便给贞儿讲起其他需要大家让路的车,譬如警车和消防车。
[天族人真好啊,竟还有专门拉病人的车。]
[唉,我家兄弟生急病的时候,连夜送去医馆,大夫说就晚了一炷香,若是我们也有这救护车就好了。]
[谁不想呢?这救护车倒不是必须,看那小汽车,对天人而言倒似咱们代步的牛车、马车,若是能有这小汽车就好了。]
[你们单只知道车好,不曾低头看看,天族人那路也不一般。]
[所言极是,这路不知如何修的,竟如此平整。]
普通的丰朝百姓只是讨论一下救护车,齐王府内,梁柔憋着一口气,两眼死死盯着天幕,看到薛皎和梁贞说起其他话题,不再提背诗,才吐出憋了许久的那口气,瘫软在地。
憋气憋得太久,突然恢复呼吸,胸口生出一种闷痛感。
梁柔瘫坐在地上,绝处逢生般大笑,笑着笑着,又涕泪横流,大哭起来,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梁柔想不通,她怎么变得如此狼狈,如惊弓之鸟,薛皎只要一张口,她就害怕她会提起冠着她名的那两首诗词。
梁柔也想过不看天幕,她恨死薛皎了,看她跟“情郎”有说有笑,状态越来越好,梁柔就气。
她那情郎心疼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明明已经是个已经嫁人生子的贱妇,那姓顾的郎君,还捧在手心当宝。
凭什么!
梁柔气得要吐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不看她更害怕,总觉得薛皎已经将她盗诗的事讲出,熬不住这种折磨,只能再继续片刻不敢停地看着天幕。
有时候她甚至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想法,还不如让薛皎直接说了算了,这样她也解脱了。
但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太少,少到这种念头闪过后,梁柔甚至会怨恨自己,她怎么能向薛氏那个贱人低头,怎么能盼着她揭破她盗诗的内幕。
她可是要嫁入靖国公府的,她让整个尚京贵女都羡慕的婚约,怎能让薛皎给毁了。
梁柔仰望着天幕,她披散着头发,头顶一个紫色大肿包,脸上一个巴掌印,偶尔咬牙切齿,经常破口大骂,姿态狼狈,仪态尽失,再不见郡主的尊荣。
她的丫鬟远远躲在一旁,压根儿不敢靠近,郡主好像,已经疯了。
薛皎给女儿讲完各种车,刚好到目的地。
顾冬阳定位了一个综合性大商场,可以吃饭,也可以给薛皎和梁贞买换洗的衣裳。
今晚要在这里住一晚,还要买些其他东西。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倾斜的车身看呆了天幕下的古人。
[他们竟然将地下给挖空了!]
[这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大的地下室,竟然不曾坍塌。]
[问问修墓穴的工匠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哪个犀利人士,一句话给天幕上许多人干沉默了。
[挖这么大的地下室,只为了停车?]
[天族人的车也太多了,这有多少辆车啊?]
数不清,根本数不清,顾冬阳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记下停车位编号,带着薛皎和梁贞找电梯。
“那!”薛皎看见聚集的人影,牵着梁贞过去一看,果然是在等电梯。
他们过去,正好电梯打开,梁贞好奇地看着那个方方正正的“小房子”,她们要进去做什么呢?
因为有其他人在,梁贞没有多问,阿娘说了,想知道什么,私下悄悄问她。
顾冬阳问过薛皎,她想先换身衣裳,童装在二楼,女装在三楼,其他人去吃饭,先摁了五楼,顾冬阳又摁了个二。
电梯启动,失重感传来,梁贞紧张地握紧了薛皎的手,往她腿边贴。
好在楼层矮,薛皎刚要弯腰安慰女儿,二楼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薛皎牵着孩子走出去。
出了电梯是电梯间,整铺着光可鉴人的瓷砖,这瓷砖跟派出所低调朴素的大理石地砖又不一样,不光做了图案,还有“金线”。
梁贞出身富贵,年纪又小,只好奇地多看几眼,并不觉得怎样。
天幕下的丰朝人,已经被这份“豪奢”给震惊了。
之前听薛皎和顾冬阳讨论,知道他们是要去买衣服、吃饭,还以为会去类似于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