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所需物件便放在了夭枝面前。
夭枝上前拿过蜡烛,将蜡烛点燃,放置在铁炉之下,用筷子将蛊药夹在铁炉之上。
烛火不过是微微加热上头的药,药并没有变化。
老太医嗤之以鼻,“你这是做什么?”
夭枝微微眨眼,火光突然往上冲去,火舌卷过药丸,惹得百官纷纷后退,“小心!”
夭枝见火烧得差不多,在火慢慢降低之后,一挥衣袖灭了火。
上面的毒药已然换了他们山门中的补药。
仙法既不能多用,便用障眼法。
这种障眼戏法于她来说已经是登峰造极,她往日在山门中无所事事就到处骗精怪,那些精怪嗜赌成性,输了她不少银钱,便拿自己的树叶子花瓣子抵债,奈何都很穷,轻易便倾家荡产,且它们赌性极大,时常连命都要押上,惹得她被山门勒令不得到处带坏精怪。
反正她这障眼法那些成了精的灵怪都认不出来,更枉论是凡胎肉眼。
此补药她弄的与乌古族蛊药模样无异,对于精怪来说补气养身,颇具效用,往日里就当吃个补品罢了。但对于凡人来说却不同,那不仅仅是补品,而是灵丹妙药,虽不能立刻将凡人踏入鬼门关的半只脚拉回来,但却能强健体魄,所病皆能医之。
她收回衣袖,转而看向老太医,信口胡邹,“这便是乌古族的起药之法,他们用各种蛊虫放在一起炼成的药,喜凉惧热,只要把握火烤时辰,便能发挥功效,大人若是不信,便请一验。”
老太医闭着眼睛等着,根本不屑多看她,闻言睁开眼嗤笑出声,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吹胡子瞪眼上前,如之前一般将药放在新一笼的白鼠前。
白鼠当即上前吃,这一次吃下之后却依旧活蹦乱跳。
朝堂间瞬间静默下来,众人皆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处。
贺浮本是满面虚汗,瞧见这一幕苍白的脸色才有了几分缓和,他看向夭枝满眼不可置信。
老太医不信邪,盯着许久,眼神中慢慢透露出几分惊疑。
许久,鼠皆是活蹦乱跳,此药无毒。
身后的太医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满面惊疑。
老太医满目不敢相信。
洛家和贺家的人皆是神色一振,不敢置信。
皇帝看着这一处变化,却始终没有说话。
夭枝坦然开口,“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找人试药,只是这颗药乃是良药,乌古族只给了一颗,且它如今灭族,再无第二颗药,若是试了,药便就没了。”
如今谁还想这般多,更何况也不可能拿太后的凤体试药。
若真要试药,也自然不能是畜牲,他们不能轻易决定,老太医看向座上的皇帝。
皇帝微微抬手,“寻个久病之人试试。”
想要找个久病之人,自然不难,不过略等片刻,侍卫便抬进来一个人,面色枯槁,确乃病入膏肓。
众太医一一上前把脉,皆道无药可治其顽症。
夭枝看着他们一个个将病症说的清清楚楚,开口问,“你们可确定了此人病入膏肓?”
众太医瞬间吹胡子瞪眼,“我们行医数十载,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夭枝也不多话,“既如此,那便是最好。”
太监将药喂到那人嘴里,那人连吞药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太医们费了些功夫才让他把半颗药咽下去。
不过须臾之间,此人的面色竟然慢慢转红,连气息都稳了许多。
众人看着不可思议,惊呼出声。
皇帝静观半响,从龙椅上站起身,步下台阶近看。
百官小心跟上。
不消半刻,那男子竟然能坐起来了。
他坐起来看着周围,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何处?”他开口说话,声音竟比寻常这般年纪的人都要洪亮不少,俨然是身体康健、毫无病症。
老太医面露惊愕,当即上前把脉。
这脉竟然是康健至极,这顽疾是不可能治好的,更何况是这般转眼间就治好。
老太医一时不敢相信,身后的太医们纷纷上前把脉,皆是震惊不已。
朝臣们不住窃窃私语。
皇帝身子微微前倾观之,威压更重,“怎么样?”
众太医当即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臣等才疏学浅,这人的病确实是治好了,这乌古族的药确实是良药。”
此言一出,百官中发出惊叹之声,皆是匪夷所思。
“这乌古族药竟如此神奇。”
“可惜此族已灭,此药方已然失传。”
“可惜可惜……”
事到如今,局面顷刻间扭转,洛家和贺家二家之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此局险过,后头如何也是后头之事。
贺浮喜怒形于色,见之满面喜悦,如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天子跟前,早已冲上前来拉住夭枝的手跪谢高人。
众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