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就只能是原材料,我认为值这个价。”
目前会做液体肥皂的只有她一个,这就是她在谈判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一面是侄子,一面是老婆,季铎没有让任何人吃亏的意思,“我会和他说。”
同不同意,让小泽自己做决定。
林乔一直注意着男人的神色,没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是觉得贵了,觉得可以接受,还是暗松一口气。
和这种人谈事情最不好了,又沉得住气又会做表情管理,很难占到上风。
不过她是找人合作,不是找冤大头宰,共赢就好,也不是非要占到上风,“还有,配方里有一样东西我不能给你……那个朋友,他必须到我这里来拿。当然我不是信不过你那个朋友,主要是信不过他找的人。”
这是实话,男人既然没跟她挑明,显然只是想拿液体肥皂试试水,还没真打算辞掉工作下海。
那这个做东西的人肯定不会是他自己,而交给任何人,都有泄漏的风险,与其到时候追悔莫及,还不如现在就留一手。
季铎只说是自己一个朋友,林乔会留一手他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林乔这一步走得聪明、谨慎,是他知道的那个她。
而且说实话,他自己都有些信不过小泽。太年轻了,做事也不够稳妥,与其到时候出事,还不如让林乔留一手。
想到年轻,季铎心里又一顿。
说起来林乔比小泽还小三岁,还是在见不到世面的农村长大的,可论头脑,论做事靠谱,却比小泽强多了。和她相比,小泽倒像是被保护得太好,被捧得太高,骨子里还有点想当然的天真。
这种孩子就该好好丢出去摔打摔打,省的现在不经历小磨难,将来搞出来大事。
他既然想出去自己卖,就让他去,让他体验下底层都是怎么摸爬滚打过来的,别觉得什么都那么容易。
于是两方各有心思,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季铎表示自己会把林乔的想法转达给自己的朋友,对方那边有了准信儿,再来和林乔说。
林乔表示我不着急,你尽管让你……那个朋友好好考虑。
然后事情一谈完,就像刚刚都不过是回光返照,人也软了,眼也沉了,立马爬回楼上睡觉了。
季铎站在床边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脱衣上床,把小没良心的捞过来,枕在了自己枕畔。
第二天一到学校,林乔就在走廊里碰上了五班的毕娘娘。
班里出了那样的事,毕娘娘显然上了火,见到林乔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也不是完全没怀疑过李小秋。
不过这人虽然婆妈,处理学生的事倒还算公允,林乔笑着一挑眉,“不讲价,也不知道赚不赚钱。”
这显然是在说之前液体肥皂的事,毕娘娘一掐腰,“我也没说我要买。”说完才发现被这么一怼,自己那点不自在倒少了不少,点点林乔,“有点本事,之前是我们班冯刚冤枉李小秋了。”
“那就让他道个歉吧。”林乔表情认真起来,“他那天说话太难听了,我们班李小秋本来就敏感内向。”
冯刚说李小秋妈妈跑了,毕娘娘也是听到了的,点点头,“行,回头我跟他说,臭小子打架的事儿我还没和他算呢。”
见林乔要进办公室,又忍不住道:“真不能给我便宜点儿?”
“你不是不买吗?”林乔头也没回。
办公室里刚打扫过卫生,地上还有水痕,林乔刚坐下,高组长也来了,进门先习惯性一低头。
见他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三班班主任笑道:“这是准备中午回去喝点儿?”
“我哪敢啊。”高组长摆摆手,把瓶子放到了林乔桌上,“来一斤那个液体肥皂。”
这就有意思了,他当初可是第一个试用的,却没有一点要买的意思。
不等林乔问,高组长瘦长一条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就说了,“最近家属楼不是都在用这个洗头吗?你嫂子也知道了,还听说卖的人跟我一个办公室,回去就把我说了,嫌我对家里不上心。”
他还有点委屈,“肥皂香皂不是也能用,我哪知道她想要这个。”
这就是男女思维的差异,女性普遍比较细心,也更注重生活,男性要没了女性打理,你都不知道他还能有多糙。
像齐副校长这样清爽干净的,季铎这样严整得体的,已经算少见了,季铎照样不怎么在意液体肥皂。
上午做课间操,学校宣布了对五班那个男生的处理结果,记大过一次,开除学籍,留校查看。
当然上过学的大家都懂,留校查看就是没开除,到毕业的时候该给你恢复还是会给你恢复。不过五班那男生应该是不知道,上台读检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的,走路姿势也不太对,估计回去挨抽了。
希望他吃个教训吧,到了社会上可没人给他留校察看,哪怕你说是玩笑,到了一定数额也会留下案底。
毕娘娘不知道怎么跟冯刚谈的,做完课间操,他给李小秋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