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的事情解决了,就说说你们家老二媳妇把我媳妇打晕了的事吧。”
瞧热闹的人都心说——他们就知道这事没完!
沈靳左手端着一碗玉米面,右手拿着菜刀出了厨房,可没人敢拦他。
就是做爹娘的老夏头和夏老太都不敢拦。
沈靳依着夏老四的记忆,走到了夏老二的屋子外头,忽然抬脚就是往门一踹。
第一脚是警告躲在门后的人。
紧接着极重地第二脚。
这个年代的门几乎都是木门,相对薄一些,而且锁也是简单的插销。
沈靳这一脚踢得重,插销直接就废了。
伴随着“呯”的一声巨响,是屋子里头夏二嫂尖锐的尖叫声。
门被踢开了,就是门边上下两个铰链都被踹掉了一个,使地整扇门都摇摇欲坠。
他的举动吓傻了大部分的人,最严重的则是屋子里头,拿着个板凳挡在面前,瑟瑟发抖的王桂芳。
王桂芳看到他手上的菜刀,抖得更厉害了,脸上更是白得没了半点血色。
“夏向阳,你还不快来救你媳妇!”
夏二嫂朝外头崩溃大声喊着。
夏向阳躲在外头,心道就老四这拿着菜刀发疯要砍人的架势,他哪里敢去救!
大概是太吓人了,院子里头小一点的孩子都哭得厉害。
哭声和杂七杂八的劝说声,吵得很。
玉兰婶子劝:“这次是你家二嫂做得不厚道,向东你想要什么就说,婶子和叔都帮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要坐牢的!”
沈靳盯着抖厉害打人的王春芳,说:“我媳妇被打晕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子,我总得要点赔偿费和营养费吧?”
大队长:“行行行,你要多少,只要不过分,叔也帮你讨。”
沈靳:“不多,我就要五块钱,扣了这修门的五毛钱,我就要四块五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不过分吧?”
大队长松了一口气,这五块钱还真不过分,按照夏老二的家底,能拿得出来。
他大喊了一声:“夏向阳你给我进来!”
夏老二在外头不肯进,大声道:“我没钱,你气不过就把那婆娘砍了吧!”
沈靳看向大队长:“你看,我都没要多,他们也不肯给。”
王桂芳听到自己丈夫的话,瞪大了眼:“夏向阳你没良心!”
“你闯的祸,凭啥老子给你填窟窿!”夏向阳也回道。
沈靳忽然笑了笑:“不给也没事,我瞧着橱柜里粮食也不少,我一会拿粮去抵。”
老夏头和夏老太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不行!”
老夏头看向老二,骂道:“你那糟心媳妇闯的货,你们赶紧赔了钱,让老四走!”
老二哭穷:“我哪来这么多钱,爹你要是怕老四砍人,你就先给垫上吧。”
“滚犊子!那是你亲媳妇!”
沈靳看王桂芳:“都没人帮你,又不给粮不给钱,那怎么办呢?”
他朝王桂芳走去了几步,还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菜刀。
大队长:“……”
真当他不存在的吗,他的威严呢!
王桂芳看着刀子惊恐道:“我有,我有!”
外头的夏向阳听到这话,骂道:“你个婆娘,老子干死干活才存下那么点钱,容易吗!”
王桂芳也不心虚,说:“就你干死干活,我就没干活了?!”
她盯着夏老四,慢慢地挪到了大红箱子旁。
打开箱子,一个手拿着板凳,一个手伸进箱子里头胡乱摸索。
不一会就掏出了一块报纸叠的钱包。她放下了板凳,颤抖着手翻开钱包。
挤在门口的生产队员,有好些个都觉得这一幕大快人心。
这王桂芳也真是不长记性,不知道被拱火多少次,一拱火一个准。
几年前就被夏老四拿刀向过,现在还没学乖,也真是不记打。
也就只有这夏老四能治得了她,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王桂芳哆哆嗦嗦地数了整四块五,有分的有毛的,最大的就五毛钱。
抓着一把钱在手中,愣是不敢过去,沈靳走一步她退一步。还是玉兰婶子看不过眼了,直接上前拿了钱,递给了沈靳。
沈靳接过,数了数,数目没错。
把钱放进了口袋,他又说:“这只能算营养费,还有一笔账没算。”
夏老二一听,险些没吐血。
大队长也是眉头一挑,忍着暴脾气,斩钉截铁的问:“还要啥!说!”
沈靳:“我媳妇不久才被人从地里抬回来,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晕,要是再不休息,半条命就没了。但现在家里就靠她一个人挣工分,要是她不上工,我们全家人都得吃西北风。”
大队长:“所以呢?”
大队长心道他个大男人不上工,还让自己媳妇一个人挣工分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