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同样没碎,戚朗看向冰疙瘩,眼神有点嫌弃,随后便重新钻进了床底下,将冻牛排扒拉进自己的怀里。
剔透脆弱的冰蝶在床边飞舞,似乎想要飞进来,戚朗叼住牛排转身背对着它,同时还不忘扭头紧盯着对方,呲牙咧嘴地警告着,但凡它飞进床底,他就会毫不犹豫吃掉它。
另一边,已经坐在朋友家里的闻杜柔一边喝茶点评糕点,一边接收到了冰蝶传来的消息。
思索片刻,她控制着冰蝶停在床外,“小儿子”的威慑并非虚假,而是真的会吃掉冰蝶。
只要对方不趁着她离开的时候想办法逃走,弄出一堆令人头疼的麻烦就好,现在戚朗待在床底能安分一点的话,就待在床底吧。
察觉到冰蝶没有再试图飞进来,戚朗稍稍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背对着冰蝶将冻牛排揽进怀里,略有些焦躁地啃了啃牛排上的冰块。
他得去找狼牙。
但这里没有狼牙,狼牙可能在外面,他得先逃出去找狼牙。
如果有指甲,他可以想办法刨洞钻进去,但现在手指被这团冰疙瘩包着,戚朗根本没有办法刨洞,想到这两团坚硬的冰疙瘩一点用没有,不仅妨碍他逃跑,还震得他胳膊疼,戚朗望向眼前的两个冰块就更加嫌弃。
他压抑着心里对丢失狼牙的焦躁,报复似的啃了一口手上的冰疙瘩,拔牙般地凉意让戚朗的牙龈疼的厉害,但想到狼牙,他猛地用力,啪嗒一声,冰疙瘩就这么被啃下来一块。
戚朗眼睛一亮。
手上的冰疙瘩原来是可以啃掉的!
只要他把手上的冰块都啃掉,逃跑的时候就能像之前一样快,而且还可以用指甲刨坑!
虽然昨天挠门的时候,指甲很痛,但跟着狼学了两年刨洞,在急于想要找到狼牙时,戚朗更愿意相信狼交给自己的东西,只是他现在没有狼的爪子锋利,所以才会很痛。
只要一直挖下去,他就一定可以逃跑。
戚朗这么想着,立刻埋头啃冰块,冰块让嘴里凉的厉害,但想到要去找狼牙,他便觉得可以忍耐,牙齿咬着坚硬的冰块,一下又一下。
刺骨的凉意从牙龈顺着往太阳穴涌,脑袋嗡嗡直痛,戚朗却还是强忍着难受,皱着脸继续咬,实在咬不了就舔舔冰块,缓过劲来后继续咬。
血液不知何时滴落到冰块上。
戚朗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继续上嘴咬。
另一边,闻杜柔正在跟自己的朋友商量工作的脚本问题,她瞥了眼背对着冰蝶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男孩,只以为对方是在啃那块冻牛排。
虽然有点膈应那块牛排很脏,但想到对方这么喜欢那块牛排,好不容易能安静下来,闻杜柔也就没有让冰蝶进去。
冰块越啃越小。
牙齿也越来越疼,戚朗的下颚都冻僵了,脸蛋也有些发肿,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冰块减少后,手指越来越疼,戚朗没有在意,等啃完冰块之后,舔一舔手指就好了,他呼哧呼哧地用力啃着冰块。
眼见还剩下几口就啃完冰块,戚朗越发兴奋,啃得更加用力,牙齿上的血透过冰块不断流了下来,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戚朗僵硬了一下,稍稍抬头。
仅存的冰块上,有一颗浸着血的牙齿。
戚朗茫然地用喉咙呜了一声,带着几分颤抖的哭腔。
从没有体会过拔牙痛苦的男孩,此时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一样,被“攻击”的疼痛感,刺激得戚朗当即从床底下冲了出来,在房间里面到处乱窜。
他的嘴里都是血,原本被压制的痛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将近一半的指甲被掀翻,光靠药膏就想要立刻恢复显然不可能,在冲刺中,指甲再次渗出了血。
“嗷呜嗷呜——”
就像是幼狼崽子被欺负了不断寻找母狼一样,只有两三岁的黑发男孩也在不断地呼唤他的狼,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慌,他满嘴都是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随着他的跑动,血液不断滴下,地板上隐隐出现了带着血痕的手指印。
原本安分停在床边的冰蝶像是被惊动了,不断扇动着翅膀。
而此时闻杜柔已经与朋友聊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
“杜柔,你家小儿子怎么样了?”
与她交好的朋友名叫白雯,是个性格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很喜欢闻杜柔温柔坚韧的性子,平日两人关系极好,白雯也知道她家小儿子体弱多病,刚从国外回来。
“最近还有些发烧。”闻杜柔表情略有些忧愁,她温柔地笑道:“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白雯知道好友有多心疼她的小儿子,轻声安慰道:“没事,他既然都从国外治好回来了,慢慢养,会越来越好的。”
“等孩子病好了,我再去看孩子。”
“嗯,到时候看见你,他肯定很高兴。”闻杜柔轻轻地笑着道。
想到“小儿子”目前无法交流的状态,或许对方想见对方还需要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