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便突兀的响起。东方人动作有点不太自然的捡起了白板,微微低下头去没有与他对视。
【手滑。】季言秋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将这行字展示给男人看,藏在碎发之间的耳根似乎泛着红,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王尔德内心微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不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们的罗密欧朱丽叶又开始了?”伊丽莎白语调没有一点起伏,倚靠着凉亭的承重柱,斜着眼睛看着两人。
怎么又被抓包了?季言秋有点窘迫的转过头去,冲着主治医师讨好般笑了笑,随即无奈的举起了手中的白板。
【看来你得走了。】
虽说伊丽莎白现在还是一副调侃的样子,但也绝没可能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与王尔德聊天。为了避免王尔德被医疗部的警卫组叉出去,还是及时终止这场见面好了。
王尔德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不太甘心地瞥了一眼那道白色的人影,抓紧最后的时间送出了自己的礼物:“秋,抬头!”
季言秋下意识抬起头来,下一秒,一束大花从天而降,精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怀中。季言秋赶紧将花抱紧,芬香扑面而来将他包围,丝丝缕缕的飘入他的鼻腔之中,提醒着他怀中的物品是什么。但他依旧没能反应过来,眼中还带着纯粹的茫然。
花束被包装得很好,原本应该是礼品纸的部分被不差钱的王尔德老爷换成了柔软的天鹅绒,抱在怀中时简直像抱住了一团花球。
伊丽莎白看到这一幕,拉长了声音说道:“不是吧?还真来花园幽会这一套了?”
昨天才调侃过他们两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结果今天就真的带着花来了……那她又是什么?拆散情投意合小情侣的封建大家长?
“明天再见!”王尔德急匆匆的地下这一句话后便消失在墙头,只余季言秋呆愣愣的盯着怀中那一大束怒放的花。
他不太懂花,但也知道里头有很多品种并不在这个季节开放。对花卉方面的知识非常贫瘠的作家先生努力辨认了一下,勉强认出了最好认的向日葵以及洋桔梗。
伊丽莎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束,听不出话语中包含的情绪:“能在冬天找到这么多种花可还真是难为他了。季先生,需要找个花瓶来吗?”
季言秋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耳根将怀中的花束抱得更紧了些,半晌后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王尔德是从哪里搜罗来了这些怒放的花朵,放在花瓶里头养了养,到了下午竟然要比花园中用异能精心呵护着的花还要生机勃勃,散发着独属于生命的美丽,只要看到就会让人心情变好。
作家先生将花瓶摆在床头,写到不顺利的地方时便会看上一眼,表情瞬间便会舒展开来。只不过,这束花过于显眼还是有一些弊端的——就比如每一个进到他病房来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提到这一束花,以及送这束花的人。
房门被推开,莎士比亚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看到床头那束开得正艳丽的花时挑了挑眉:“看来罗密欧先生采取了我的建议,这一次带上了花。”
在这么多人里,季言秋最受不了的就是来自莎士比亚的调侃,脸上那平和温柔的表情瞬间就裂开了,略带崩溃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非常懂说话技巧的英国男人很显然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慢条斯理地靠近那束花,弯下腰来欣赏中心那几朵盛放的向日葵,饶有兴致的开口道:“季言秋,你知道这些花的花语吗?”
季言秋还保持着一只手捂脸的姿势,单手写下了简短而有力的单词:【不知道。】
“那你想听听吗?我们王尔德老爷可真是用心挑选过呢……”莎士比亚的话语中根本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嘲讽,不过季言秋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已经接受了众多医疗组成员调侃的作家先生现在终于稍微脱敏,脸皮厚度有所增加,短暂情绪失控后便平静下来,试图将对话从这令他尴尬的话题中扯开:【莎士比亚先生,您来找我一定是有正事吧?】
男人轻而易举便看出了他缩头乌龟的本质,轻笑了一声后在床边坐下。
“确实是有正事找你。”他红色的眼睛有点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阿加莎今天晚上会来找你谈话,你最好做好准备。”
阿加莎女士?来找我?季言秋微微睁大眼睛,赶紧在白板上写下自己的疑惑:【阿加莎女士来找我?为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升职加薪?”莎士比亚留下一句仿佛在开玩笑般的话语便站起身来,在那一大束花中掐下了一朵洋桔梗,施施然走出了病房。
季言秋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无语的拿起了手机,但想了想后又放下了。
狄更斯的权限还没莎士比亚先生高,问了应该也没有更详细的情报。可关键是莎士比亚先生来丢下这个炸弹后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简直就像故意吊他胃口。
他在什么时候惹到莎士比亚先生了吗?认为自己与同僚们的关系处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