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沈新柳现在没力气和他说太多话,只是直直地躺在沙发上,辰野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天渐渐亮了起来,辰野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沈新柳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静静看着窗外绵延的山景。
辰野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沈新柳还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一夜未睡。他心底涌起一股烦躁,正要强行把她抱去卧室,外面突然传来辰康的声音:“大嫂!我回来了!”
沈新柳像是雕塑一秒变回了人,当即就要下地去迎,结果受伤的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辰野给按回了沙发上。
“老实点。”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迈着大步过去开了门。
辰康身上还泛着清晨露水的潮气,一看到沈新柳就说:“大嫂,他们没事,就是有一个男生伤得有点重,现在还在监护室里,但各项指标也基本恢复正常了,这两天应该就转普通病房了。”
“你见到他们了?”沈新柳急切地问。
辰康点了点头:“我先是找到了失事飞机,没在飞机附近找到人,就去了最近的医院打听,一共是五个学生一个司机是吧,有个女生是特别短的头发,还有个男生手腕上有纹身。”
“对,就是他们!”听到辰康说出学生的特征,沈新柳顿时松了口气。
辰康:“他们运气不错,飞机直接挂树上了,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是轻伤,学校那边来了领导,学生家长也来了,现在他们有人照顾,对了大嫂,我把你在村子里的事告诉他们了,本来有人想来接你们,但我说了泥石流的事,让他们等路疏通了再来。”
“谢谢。”沈新柳感激道。
辰康有点不好意思:“都是我应该做的,路疏通可能还得几天,大嫂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养伤吧。”
“好的,还是要感谢你。”确定学生都没事的沈新柳浑身透着轻快,再不像昨天一样暮色沉沉。
辰野虽然在听到那些倒霉学生没事后也松了口气,可看到沈新柳这么开心的样子,还是觉得不顺眼:“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沈新柳习惯性地推一下平光镜,可手却摸了个空。
辰野看到她难得呆愣的样子轻笑一声,扭头去零食里翻找:“吃点东西垫垫吧,饿了这么久,也不怕胃疼……肉松饼你吃不?”
“小猪熊的吗?”沈新柳问。
辰野扫了她一眼:“我这儿也没别的牌子。”
“那吃一个。”沈新柳伸手。
辰野轻嗤一声:“都快饿死了,吃东西还挑剔。”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飞快地撕开包装袋递给她。
辰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新柳拿着一个肉松饼慢吞吞地吃,辰野以前每次看到她慢悠悠的样子都急得要死,如今时隔两年没见,竟然觉得她这样也挺可爱的。
三秒之后,他:“能不能吃快点?”
“吃快了对胃不好。”沈新柳反驳。
辰野很想翻个白眼,但想到有损他帅哥的威严还是作罢了:“你吃这么慢也没见你胃有多好。”
沈新柳看他一眼,继续慢吞吞地吃。
“行行行,你吃吧,我去给你煮碗面。”辰野认命地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你真打算跟人相亲了?”
“昨晚就想问了吧。”沈新柳冷眼看他。
辰野满不在乎地摊手:“作为前夫,关心一下前妻不行吗?”
“你也知道你是前夫?”沈新柳反问。
辰野噎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进了厨房,摔摔打打半天后又冲出来:“我不仅是你前夫,还是你的项目投资人,有资格知道……”
沈新柳歪歪扭扭地靠在沙发上,睡得已经不知今夕何夕,本来漂亮的长卷发此刻灰扑扑的,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衬得严肃冷静的沈教授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怪可怜的。
辰野那点火顿时散个干净,从她手里把肉松饼扣出来后,两口就给解决了,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楼上卧室。
沈新柳也是疲惫到了极致,任由他给自己脱衣服盖被子都没醒,辰野帮她调整一下枕头,默默趴在床边盯着她看,许久之后才板着脸说一句:“你就会欺负我。”
嘴上这么说,人却默默凑了过去,在她脸上用力嗅了嗅。
两年没见,还是那个味儿。
辰野像个变态一样亲了七八下,又挤到她脖子上闻了又闻,直到她睡梦中不高兴地轻哼一声,才心满意足地出去做饭了。
大概是时隔两年又见到前夫的原因,沈新柳难得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刚去大学报到那天。
八月底的天气还热得厉害,她没让爸妈跟着,独自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来到了报到处。她从小就是波澜不惊的性格,身上完全没有那种新生的窘迫,顺利地办完一系列手续后刚要推着行李去找宿舍,就被某人拦住了去路。
“同学,这个表怎么填?”十八岁的辰野穿着白色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