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加了一句,
“昌市是咱们省仅次于省城的第二大城市,南来北往的车都要经过这里,知道吧?”
金粒粒简直要笑了,就算她啥也不知道,也不必要事事都知道吧!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被一直关注她的小伙子捕捉道,小伙子以为自己的博学终于被姑娘青睐,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这个人吧,平时看书比较多,知识面比较广...”
“那你知不知道...”金粒粒忍不住了,直接出言打断,
“咱们这个隔间里有四个铺位,已经住了咱们三个,另外一个铺位上的人什么时候来?在哪一站来?”
其实金粒粒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她只是烦这小伙子一直知道吧知道吧的,干脆给他抛一个无解的问题,让他自己想去吧!
没想到小伙子倒是反应快,摇头晃脑道,
“我猜不会来了,这站以后都是小站,在小站上车能坐软卧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马上到睡觉点了,下半夜要是上车买软卧不划算,所以呀...”
他不禁为自己的答案有些自鸣得意,恰巧这时,列车一阵长鸣,马上就要开车了,似乎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想,他冲着金粒粒露出一抹“看吧,我说的果然没错”的表情,
“我的答案是不会有人上车了!”
他话音未落,合上的软卧门被猛地拉开,把这刚说不会有人上来的小伙子吓了一跳。
就好像是讲着鬼故事突然有人拍肩膀一样,小伙子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搜地一下蹦了起来,
“妈耶!”
金粒粒抬头看向来人,不由怔住。
车厢里外明暗交替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侧影。
他像天神下凡而来,好像就为了拯救她于这无聊的交谈之中。
冷空气随着他一起钻进来,他似裹挟着风雪急促而来,脸冻得有些红,微微气喘。
他就这样看着她,好像要用眼神一遍遍把她的样子描绘到心里一样。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她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他,这场景太不真实,就像他每天做的梦一样。
“宇承..."
金粒粒喃喃道,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大踏步走了进来,向她伸出手,
“你好,金知青是吧,我是省宣传部的工作人员,特意来接您到省城作报告的。”
金粒粒...哥,您这是弄啥嘞?
但看着他狭长的眼眸冲着她含着深意地眨了眨,车厢门口似是有一身靛蓝色的工装,金粒粒上道地从善如流。
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放到他的手中,
“同志你好,就是我,一路辛苦了。”
看她眼里带着促狭,嘴上一板一眼,说得有模有样,宋宇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促狭鬼!
男人的手在她手上留恋地捏了两下,意犹未尽地不得不松开,但眼神却火热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让金粒粒的脸红透了,眼神再不敢跟她对视,而是掩饰性地坐了下去。
宋宇承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金粒粒的身边,两人紧挨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胳膊碰着胳膊。
狭小的空间里因为他进来变得满满当当,金粒粒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香皂味儿,人突然就心安了。
说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地并排坐在别人面前,即使对面只有两个人,金粒粒还是觉得新鲜。
大叔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还真以为是宋宇承说的那样,嘴里连声道,
“我就说这小姑娘一个人到省城干嘛去,原来是优秀知青到省里做报告,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
那小伙子更是惊得半天没合上嘴,他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姑娘呢,没想到竟然是省里干部亲自过来接的,那还...真是优秀呢。
面对着这当面的夸赞,金粒粒有些不好意思,宋宇承倒是坦坦荡荡,还带着些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意有所指,
“金知青确实优秀,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远,大费周章地赶过来迎接。”
对面的小伙子不知道这姑娘为啥红了脸,这话听着也没啥啊。
他附和着说了一句,“确实是,其实不来接也没什么,反正睡一觉就到地方了。
金粒粒真的想不到宋宇承会出现在火车上,看到他无疑是惊喜的,但想到刚上车时他俩在笔记本上的通话,忍不住红脸瞪他,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的,不要脸!
宋宇承脸皮早就厚了,被这么瞪着也不觉得心虚,反而一本正经地回复小伙子说的话,
“我特意赶在今天前到的,要是明天到…显得没诚意。”
小伙子点点头,也是,明天到确实没有今天到有诚意。
金粒粒在心里圈圈叉叉,道貌岸然的色胚子,你为啥今天到你心里没数啊?
不过今天到了也没用,金粒粒的小脖子一梗梗,这么大点空间里就四个人呢,当着这两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