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曲小慧回答,廖红梅听到这话立马激动起来,头有些期待地往玻璃外面看,想到看到啥人似的。
“去外面说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要不去外面说吧!”
自从上次她爸发火之后,廖红梅就不敢去找方青卓了。
但她有过墙梯啊,方知青她不敢去找,但她可以来找金老师啊!
据她观察,她爸对金知青还是非常认可的。
听说她跟金知青学画画之后非但没反对,有一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个画画本呢。
所以她现在天天都来找金粒粒,顺便要是能看到方知青的话那不也是正常嘛,毕竟都在知青点。
曲小慧牙都要咬碎了,她又把凳子拉了回来,呛道,
“去什么去,大冬天的不在屋里说话,非要去外面说,有病啊?”
如果说在撒泼上有人能压住曲小慧的话,那就是廖红梅了。
知青点的人平时都不愿意跟曲小慧一样的,毕竟都已经默认她脑子不好使了,天天挑衅金粒粒,没一回占到便宜还是每天乐此不疲。
但廖红梅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别人都说啥沈知青在省里是一枝花,可她也是红星村的村花啊,她什么时候让过别人?
要是有人在她面前逼逼赖赖,不用废话,直接打死完事!
于是她眼睛一瞪眉毛一挑,
“你个大城市里来的知青,嘴咋这么臭呢?天天说这个有病那个有病,我看你才是病的不轻!
我一来你就桑桑个驴脸给谁看呢?摔摔打打地撵我走?咋地,这块我来不得了?
我告诉你,只要是人民的土地,人民就有权利去!
谁要是不让人民踏足人民的土地,就是封资修,就得千人唾万人骂!”
不怕“泼妇“贴脸骂,就怕”泼妇“有文化啊!
廖红梅是撒泼与上高度 相结合,红星村里基本没敌手,更不用说初来乍到的曲小慧了。
曲小慧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连话都接不上。
你你你了半天,被沈云云”救“走了。
廖红梅像战胜的公鸡一样,扬着脸目送俩人,然后才挪到金粒粒身边,凑过去亲密贴贴,
“金老师?师父?咋啦?心情不好?”
金粒粒现在可没心情跟廖红梅逗闷子,她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细白的手一指门外,
“方青卓在男知青那屋,一会儿肯定得到这屋墙根下头溜达溜达,你要是想找他,就到墙根那等着。”
“哦——”
廖红梅拖长了声音,有些酸溜溜地说:
“方大哥到这边溜达是来看你吧?你就一点看不上他?”
“看不上。”金粒粒半句废话没有。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
得了准话的廖红梅放松了不少,双手一撑坐上了炕,坐在金粒粒边上晃腿,
“你都有喜欢的人了,哪能看得上别人?”
“瞎说啥呢?我喜欢谁了?”
金粒粒眼睛瞪得溜圆,跟要叨人的小鸡儿似的。
“呦呦呦,没有就没有,你激动啥啊!”
廖红梅安抚炸毛的小狗一样摩挲金粒粒的后背,边顺毛边和声细语,
“你要是不喜欢他,为啥收到他的东西你那么高兴?”
“因为,因为我物质啊!我在这什么都没有,别人给我送东西我能不高兴吗?”
“可我听说方大哥也给你送了好些东西,你不是一样也没要嘛?”
金粒粒被堵的一梗,扬着脖子道,
“那是因为,因为我和他是笔友!感情当然不一样了!”
廖红梅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样子,
“那你现在不高兴个啥?笔友嘛,聊得高兴就聊,聊的不高兴就不聊了呗,还省邮票钱了呢,你为啥不高兴?”
金粒粒...
她对着廖红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副我看你怎么回答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我我,他他他了一阵,最后恼羞成怒,
“哎呀,你不明白我俩的事儿!”
廖红梅一撇嘴,
“真不明白你们怎么那么多事儿,放在心上的、天天闭眼睁眼琢磨的,就是喜欢的人。看一眼就烦,恨不得给他一脚的,就是不喜欢的人。
你们这些人啊,事儿真多!”
说完蹦下地,一拍屁股去墙根底下溜达了。
她就不像那些人,她知道自己天天琢磨的人是谁,所以她想方设法也要到他眼前转悠,看到他她就舒心,就高兴!
方青卓在屋里换了衣服,是他妈新给他邮的卡契尼大衣。
包袱里还有十块钱,比以前少,但他现在也没啥地方花钱。
还有一封信,信里面大骂宇承哥不是东西,说宇承哥挑唆的宋叔跟他妈不和,宋叔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
想到这,方青卓有些烦躁,他不知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