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回来的,回家洗澡换了套衣服,过去的时候傍晚,正好在吃饭。
在酒店门口碰见明天要结婚的铭扬,何乐知在楼下聊了几句,铭扬告诉他小黑他们在305包间。
何乐知上去的时候隔着门都听见里面吵得很。
他推开门,里面不知道在开周沐尧的什么玩笑,周沐尧皱着眉,看着好像快急了。
有眼尖的人看见何乐知,喊了一嗓子:“乐知来了!”
周沐尧猛一回头,看见何乐知,刷一下站起来:“乐知!”
其他人也都齐齐地收了声,跟何乐知打招呼。
“你没跟我说今天回来啊。”周沐尧眨眨眼,“我不说了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吗?”
何乐知笑了下说:“麻烦,叫个车的事。”
周沐尧把旁边人撵走,让何乐知坐。
刚才他们说的话题因何乐知的进来戛然而止,何乐知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有几个从小就皮的开起玩笑没下限,懒得好奇。
“方驰呢?”何乐知问了句。
“让医院一个电话给叫走了。”旁边的人说。
今天人倒全,除了韩方驰都在。然而周沐尧这天晚上总是隐隐的不在状态,偶尔愣神,何乐知跟他说话他又跟听不清似的。
“喝多了?”何乐知小声问他。
“嗯?”周沐尧微微靠过来,“你说什么?”
何乐知说:“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周沐尧摇摇头,观察何乐知的表情,“没喝多,你要吃什么吗?我让给你做。”
“不用,我飞机上吃过了。”何乐知摸摸他额头,也不太烫,再就没管他。
何乐知上学的时候也没多爱闹,但肯定比现在开朗。加上出差刚回来又坐了挺久飞机,实在有点累,就更没那么爱说话,消停地坐在那里,听其他人喝酒聊天。
偶尔有人跟他搭话,何乐知就跟人聊会儿,周沐尧坐他旁边竟然也难得的挺安静,不像平时喝起酒来和别人闹。
“小黑今天这么乖呢。”喝了有一会儿,有人说了句。
有个明显喝多了的朋友,接了一句:“小黑吓着了。”
何乐知笑笑说:“你们干什么吓着他了。”
“我们能干什么啊,鞭炮吓的呗。”另一个接过话说,“刚才我们放炮玩儿来着。”
“刚你一进来他就吓着了。”喝多了的那个开玩笑说,“他只怕你,除了你啥也不怕。”
何乐知抬起胳膊,手放周沐尧后脑勺上摸摸,笑着说:“我那么吓人啊?”
周沐尧皱了下眉,“你别听他胡扯。”
周沐尧喜欢和朋友一起玩儿,以前每次吃饭他都是闹到最后那一拨里面的,何乐知不怎么喝酒,就等着他喝完把他领回去。
今天酒也没喝,不等别人聊完,就说要回家。
何乐知有些意外,问他:“怎么了?”
“头疼,咱俩走吧。”周沐尧说。
何乐知真有点担心了,问他:“不舒服?”
“嗯,难受。”周沐尧点头说。
周沐尧说要回家,别人竟然也没拦着。何乐知诧异地想,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我们回了啊,小黑说头疼,回去让他早点睡。”何乐知打了声招呼说。
反正明天还有场婚礼能见,一伙人纷纷说明天见,就让他们走了。
“真不舒服了?”出了门,何乐知问他。
“嗯,晕糊糊的。”周沐尧脸色不好看,没急着走,而是先抱了下何乐知,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干什么这是?”何乐知失笑。
周沐尧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低声说:“想你。”
“回家?”何乐知哄着问。
“嗯,”周沐尧鼻子挨在何乐知脖子边,深吸口气,“我先去个厕所。”
周沐尧去洗手间,何乐知先去电梯区等他。
手机响起来,领导来了电话。一伙人刚散了席正要走,电梯区有些吵。何乐知拿着手机,跟旁边站着的服务生示意了下,进了旁边一个空包间。
领导问他回来了没,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何乐知简单说了两句,笑着说:“剩下的我周一上班跟你说,现在在外面呢领导。”
领导四十多岁,资源和人脉都相当不错,人也没那么古板,平时跟何乐知关系非常不可,不干活的时候也不太计较上下级关系。
“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您了何工。”领导开了句玩笑,又说,“别人给寄了个云腿,不爱吃那个,放你办公室了。”
何乐知道谢,说:“别这么收买我,我今年最多再接一个活儿,再出差家要散了。”
领导笑着骂了他一句,挂了电话。
何乐知收起手机,正准备从包间出去。
门口熟悉的两道嗓音传来,是他的朋友,在往洗手间去。何乐知刚要叫住他们打声招呼,却不巧听见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