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
裴世瑜天生反骨,兄长从前不止一次禁止他去招惹宇文纵,他便总觉兄长是太过高看对方,轻视了自己,反而愈发想去较个高下。此刻不敢高声反驳,然而怎肯服气,忍不住自己嘀咕起来:“我不是好好出来了吗?什么天王,就是个醉鬼而已,还不是被我一剑在胸上出个窟窿眼!那夜要不是他运气好,说不定早就已经成了我的剑下鬼了--”"你说什么?"
裴世瑛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勃发大怒,抬掌重重拍了一下案面。这声音传出,将外面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裴世瑜也立刻发觉,兄长这回与以往不同,竟好像真的动了怒,顿时怂了下去。也就过去了。
不过,照他经验,无论他搞出怎样的祸事,只要诚心认个错,兄长教训他一番,事情小时候有回他在马场里玩火,不小心把整个马场都给烧了,害怕兄长责备,起初还躲了起来。记得兄长找到被火熏得乌漆嘛黑的他后,听了他的几句认错之言,什么都没说,就将他紧紧地抱住,连半句责骂的话都无,只在事后,严厉地补训了他一番,如此而已。他立刻上去,噗通一下,麻溜地朝着裴家众多祖宗安息的方向跪了下去,开始诚恳认错。
“我错了!我不该争强逞能,未与阿兄商议便冒险行事。我知阿兄是怕我出事。恳请阿兄不怪!往后我一定改!再也不做叫阿兄不放心的事了......"裴世瑛此刻却根本未在听弟弟这显然口是心非的认错之言。宇文龙门一战未果,仓促退去,他获悉弟弟在返回的半道上竟又去追寻报信的那位李家公主。当时自己因了军务,实是无法脱身,只能先派韩枯松带人先去接应。前些日,一脱开身,他自己亦立刻便出来了。
他想起方才从韩枯松那里听来的话,讲他如何不顾阻拦,独自攀崖潜入宇文的华山绝营,
又如何一波三折,九死一生,方将那李家女郎救出,一同逃至此处,越想,不禁越是后怕。
是恶果,自己将来,如何去向地下的姑母交待?
这惧怕,除去担忧他性命安危,亦是害怕,万一错酿杀祸,无论是哪个伤了哪个,皆骨,你看我会不会有半句怨言......“
.....世瑜对天发誓!此番再不真正悔改,阿兄你尽量打断我腿,再拿铁链穿了我的琵琶重,总觉他仿佛和往日不大一样,不禁也困惑了起来。裴世瑜一面在口里胡乱发着誓,一面偷望兄长的神色,见他眉头紧皱,神色极是凝“李家公主也此处吧?”
裴世瑛很快做了决定,截断弟弟的誓言,问道。
裴世瑜顿时有点心虚。
她走的时候,与兄嫂交待得很是清楚,不和他做夫妻,要回青州。才这么些天,这事还没说清楚,昨夜她就在此处被他弄上了床。他的脸皮厚如城墙,况且是自家亲哥,自然无妨,却怕她羞臊。阿兄既然如此发问,显然,大师父还没告诉他昨夜她与自己同宿一屋的事。“....应当还在睡吧.....”
一句。
电光火石间,他便思想了一番,决定此刻先不叫阿兄知道昨夜的事,含含糊糊地应了做处置!公主回青州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另外安排!"裴世瑛点了点头,指着他道:"你立刻给我回太原府!老实在家闭门思过!待我回去再此应道。
“她未必就一定要回呢。不急,还是慢慢问问她吧......裴世瑜底气不是很足,但还是如"你怎知她不回?
"
裴世瑛反问了一句。
“你可知,她的姑母,那位长公主已经派人求见我,具礼赔罪,想将人接回去!”裴世瑜一怔,反应过来,当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行!我绝不答应!”襟外的显然反穿着的一段衩衣领,略一思忖,不禁面露讶色。裴世瑛对他何其了解。看一眼瞬间翻脸变得满面怒容的弟弟,目光再次扫过他露在衣“你竟和她睡一起了?”
裴世瑜一顿,索性道:“是!她已是我的人了!”
问:
"是你强迫了她?
裴世瑛却想起那女郎当日谢绝妻子挽留执意要回青州的样子,不禁再次隐怒,压低声裴世瑜还不及应,方才因不放心潜来听墙角的韩枯松忍不住了,赶紧快步冲了进去,替爱徒开脱起来。
“君侯千万莫错怪了小郎君!昨夜小郎君与公主同寝一屋,实是事出有因。小郎君原本另有一房,是我倚老卖老,定要占用,才将小郎君赶去公主那屋的。小郎君也是没办法.....”“就是我故意为之!和大师父无关!
"
裴世瑜打断了韩枯松的话,转向兄长。
“就是我强要她了。反正她已是我妻!不会回去了!叫那些人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韩枯松转脖看他一眼,眉毛跳了一跳,不说话了。
裴世瑛皱眉看了弟弟片刻,终于,轻哼了声,开声道:“你说的没用!”“待李家公主起了,听她自己如何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