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想法,并未给他继续发酵情绪的机会:“睡了一觉后,你现在感觉如何?”
凤清韵却摇了摇头:“身体并无异样,内息甚至磅礴了不少,但……我感觉血脉中的血契尚未解决,虽然表面上它貌似被压制了,不过那似乎只是暂时的蛰伏。”
在场的人听到此话后并不惊讶,姽乔反而早有所料般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她紧跟着解释道:“古时有木灵根修士喜爱收各种灵植为妖宠,而他们发现,对于以血为食的血蔷薇,他们只需要在其种子时期用鲜血浇灌,再在其开花时用相同之血浇灌,便可使其认主,不需要像其他妖宠那样繁琐的手段。”
“此次以血契偷袭之人,恐怕用的便是这个法子。”
经过上古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整个修真界其实有不少传承是断代的。
如若不是专修血道的姽乔言及此事,慕寒阳的算盘可能便真成了。
凤清韵突然遍体生寒,倘若前世他当真在仙宫开了花,慕寒阳只需要再次浇灌鲜血,完整的血契便会达成。
想到这里,他胃下便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恶心感,惹得他闭目良久才勉强压下,睁眼道:“那敢问对于此种血契……有解决之法吗?”
“有的。”姽乔点了点头道,“此种血契之法,实则需要两次才能彻底完成。”
“殿下幼年时遭遇的血契因此并不完善,那边没办法直接下命令,所以才只能出次下策,用同血脉的血亲予以摧动,最终虽然未能完成彻底的血契,却还是把您血脉中的烙印激发了出来。”
“好在那边用这种法子,不成功自然遭到反噬,陛下又隔空一刀重创于他,短时间内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接下来只需要在殿下开花之时,用更强的血契进行覆盖,便可销毁源初血契。再加上第二次血契先天有缺,等待数日后便会自然消去,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
姽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只是这印迹毕竟已被引动,在找到您找到开花的法子之前,还是需要略微压制,才能正常行动。”
凤清韵听了半晌正陷入沉默思索着解决的对策,闻言眉心一跳,骤然回神道:“敢问这略微压制的方法是……?”
“方法倒也简单,”姽乔却微妙地安静了一下,而后道,“只需要补充足以压制印迹的精血即可,而这精血上的选择……还是以已经奏效过的为妙。”
她说的很委婉,但此话一出,连白若琳都知道该选谁,红着耳根略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便更不用说凤清韵了。
姽乔又补充道:“不过血契主方受到重创,本就半成的血契势必受到影响,所以不需要那么多血气……单是精气便够了。”
凤清韵勉强回神,红着耳根道:“……能仅靠妖力或者灵力压制,精血二者皆不用吗?”
“那恐怕不行。”姽乔回绝道,“其实用精气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如果血气抽取过多,可能会影响您身体内灵气的纯净,对于血蔷薇一脉来说甚至有成瘾的可能。但血蔷薇向来不以精气为主食,少量多次补充精气,既可压制血契,又不至于成瘾。”
“而对于被抽取者来说……抽取精气相较血气来说,并不会伤及根本,所以两厢权衡之下,定时抽取精气是眼下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严谨又认真,可凤清韵听完,脑海轰然一声炸开,无意识地看向龙隐。
白若琳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移开视线。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龙隐一人敢和他对视。
明明是每天被抽血的人,眼下却好似是占便宜的那方一样,勾了勾嘴角笑道:“怎么,凤宫主难道听不懂?”
“那本座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龙隐解释道,“以你的状态,眼下不解决血契,若是去了黄泉界血契发作,势必危险。”
提及那融在凤清韵血脉之中的半成血契,龙隐的好心情似乎被打乱了几分,眼底也闪过了一丝带着狠厉的阴郁。
不过很快他便隐去了神色,未让凤清韵察觉进而影响对方的心情,转而继续解释道:“刚好你昏睡这几天错过了这月鬼门开启的时间。所以去黄泉界之前,我二人需得先去妖族找妖主,那里恐怕有让你开花的法子。”
“而在找到妖主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需要定时从本座这里抽取精气,以压制半成的血契。”
说到这里,龙隐总算收拾好了心情,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凤清韵道:“本座可是好不容易,才根据你先前的说法把这位姽夫人找来的。”
“凤宫主可不能懈怠,得好好学习技巧,尽快开花然后报恩啊。”
……为什么报恩需要开花?
凤清韵听了这沾荤的话语,却平生第一次因为愧疚没有开口骂回去。
而龙隐只是因为这点细节,便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当即染上几分笑意,故意拿捏着他的愧疚道:“好了,趁眼下先来试一下,可别等到人走了你再因为抽多抽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