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却不错,宝音说的那些他给记得七七八八。
加上旁边还有个三阿哥可以补漏,一封信直接将宝音给卖了。
裕亲王快马加鞭回京刚好赶上了一出大戏。
正阳门前,众目睽睽之下,那头可怜的石狮子又挨了一顿打。
这回没拿鞋底抽,换成了巴掌。
不管换成哪个,都意味着出大事了,正阳门前本来摆摊的摊贩摇身一变成为吃瓜群众,还有机灵地跑去大蒋家胡同旁的瓜子店赊了几斤瓜子来卖。
“瓜子,五香口味的瓜子,两文钱一包!”
“茶,解渴的大碗茶,一文钱一碗!”
或许是有了经验,这次正阳门守门士兵很冷静,这事他们也管不了,吩咐人去宛平县衙报案了。
至于为何找宛平县衙,谁让挨打的是西边的狮子!
王养廉一阵糟心,去年吏部为他评定了中等,他没升官也没贬职,这烫屁股的宛平县令他得继续当。
上面一堆爷爷先不提,治下百姓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生活中皇城根下的百姓,那是寻常百姓吗?
城墙掉下一块砖砸到的说不定就是哪个官员亲戚。
正阳守门士兵派人报案,王养廉心里是一咯噔,一听心里顿时冒出果然如此的念头。
他现在后悔呐,就不应该不听师爷的,出钱买个栅栏将归他们宛平县管的狮子给保护起来。
瞧瞧大兴县衙门多精呀,直接用栅栏隔了起来,他当时还当作笑话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人告御状。
眼下打脸了,被人当笑话看了。
还真就有人敢。
人不仅敢,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守门士兵的面排队抽狮子的脸。
这抽的是狮子的脸吗?分明是他宛平县衙的脸。
王养廉面色如土,目光呆滞拍下醒木。
“升堂!”
……
裕亲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因为赶路,一路奔波,吃不好睡不好,到了京城已经饿得心慌慌,见身后随从也是一身狼狈,便不打算先回府,而是找个客栈洗漱一番再去酒楼吃一顿。
要说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前年还能说出几家名号,从去年开始聚贤楼便冒出头来,冬日的火锅宴直接成为全京城人的心头好。
聚贤楼还不局气,人家开酒楼不错,还往外卖火锅料,巴掌大火锅料两块能吃一次,两块火锅料只要一两银子,对于京城的大户人家来说一两银子太划算了。
去年裕亲王被小舅子请着吃了一次就惊为天人,沾着浓郁的麻酱吃别提多合胃口了。
往年冬日对着一碗一碗蒸肉他都没什么胃口,独独去年猫了一冬长胖了。
就是冬日那青菜吃得人肉疼,冬日的青菜太对了,一小把青菜采买报价一两银子!
今年裕亲王跟玻璃厂订了玻璃,准备秋日在府里花园搭个暖房出来,不求能种多少菜出来,只要冬日能吃上绿叶子就成了。
所以进京后去哪里吃,他二话不说选择聚贤楼。
在聚贤楼附近找了个客栈开房要水洗澡,他丢了十两银子给掌柜,让掌柜帮忙去聚贤楼订两桌席。
畅快地洗去疲惫,换上新衣服,福全这才下楼退房。
八九个随处侍卫两个守在门口,剩下的在楼下候着。
等福全下楼,才汇聚到他身边。
退了房,掌柜招来一小二说给他们带路。
出了客栈,往聚贤楼去的路上,福全发现了正阳大街的变化,大街正中间还是土路,但是两边店铺门口都变成平坦的硬石地面。
他脚踩在上面硬邦邦的,满脸疑惑问:“这种铺地面的料子哪来的?”
他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别的地方搬来的
石板,这么大的一整面石板不可能搬进城,因为通不过城门。
小二一脸骄傲道:“客人您是外地来的吧,这材料是我们京城独有,跟泥沙搅拌就涂抹在地上几日就硬了,铺了这地面是不是干净很多?”
“那路边还设有垃圾桶,我们铺子每月都交卫生费,这费用会雇用一些孤寡老人,这些老人干别的活不行,打扫街道还是可以的,不是我吹牛,我们正阳大街是全京城最干净的街道!”
起先福全忍不住想笑,谁能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被人当作外地人,他可是地地道道京城人,在京城出生,京城本地口语都听不出来吗?
但是之后当听到正阳街是京城最干净的街道他有些赞同了。
上次来还是去天坛祭天,那时正阳大街跟京城内其他大街没什么不同,顶多商铺多了些,人多热闹了些。
现在看这平平整整的地面,也不由赞同小二的说法。
“怎么只铺了门口,街上没有铺?”
要是整条路都铺上那可就不得了,他府前怕是都没有这么好的路。
小二笑了一下,“那大街官府不开口谁敢碰呀,又不是乡下,地主搭桥铺路是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