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走到侧屋,不知道翻什么去了。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骄傲地放到金粒粒面前的炕桌上。
金粒粒以为是笔记本,再不济也是纸啥的,没想到廖红梅拿过来这么一堆东西,不由一愣。
这是一堆啥啊,各式各样的布,粗的、细的、大的、小的,啥样都有,一点都不规整。
金粒粒拿起最上面的一块长条碎布,心说这是啥?仔细一瞅,上面竟然画着东西!
薄薄的粗布上,用炭笔勾勒着线条,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朵并蒂荷花。
整个图案的构图也很有讲究,主体是并蒂荷花,边缘是漫波水草纹,缠缠绕绕,缠出一个特别的形状。
这是...
”这是我画的鞋垫花样子,下面还有一个,两个是一对。底下还有别的...“
廖红梅自豪地介绍着,
”我可是我们村画花样子最好的,人家要绣东西都求我来给画呢!“
不待廖红梅再说,金粒粒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她惊喜地继续去翻,下面还有大块的方正细棉布,一个大大的喜字写在中间,下面画的是交颈鸳鸯并荷塘春色。
还有枕巾、手绢、门帘子...
每样东西都是有用处的,也都画了各种吉祥的花纹图样。
画风很质朴,但都透着浓烈炽热的热情。
金粒粒喜欢得很,挨个花样子看得没完,这种质朴的、不添匠气的画法对她很有启发。
”咋样?我画得不错吧?“
廖红梅问,话里带着一股察觉不出的紧张。
”不错,特别不错!“
金粒粒毫不吝惜地夸奖,头也不抬地欣赏着民族味道十足的画品。
廖红梅被这么夸奖反而不自在了,低声迟疑道,
”真,真不错?和你画的比可差远了...“
她一直喜欢画画,因为十里八村的人都找她画花样子,她对自己的画也挺有自信的。
但也就仅限于画花样子,她是喜欢画,但她不知道她除了画花样子之外还能画啥。
村里没有人教过这个,没有人学过这个,甚至不知道画画还能成为一技之长。
除了画花样子,画画还有啥用呢?
可看到金粒粒的画之后,她才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画画能把人画的那么逼真,就像拍照片一样!
她咋就能画的这么好啊!跟她比起来,自己画的就跟小孩儿闹着玩儿似的。
”画画只有技巧上的高低,没有艺术水平上的好坏,我觉得你画的特别好,特有自己风格!“
金粒粒端详着廖红梅画的花样子,赞不绝口。
”你没学过能画成这样很不错了,如果你想学技巧的话,随时都可以,但画里的生命力是技巧练不出来的。你的画有生命力!“
金粒粒真的很欣赏这些原生态的画作,她不觉得学过画的人就比没学过的高人一等,谁都有画画的权利,只要喜欢!
”真,真的?“
廖红梅不敢相信,她没想到金粒粒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虽然她也听了不少夸奖,但出自一个专业画画的人嘴里的夸奖,更让她开心。
可她担心金粒粒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因为她爸是村长,所以跟她说好话。
”当然是真的了。“金粒粒笑了,”再说了,你自己画的好不好,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画的当然好了!”
果然,廖红梅听到这激将法,立马就说。
红红的脸蛋扬起来,又恢复刚才那种自信了!
金粒粒没忍住笑起来,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你要是想学画画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
廖红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问。
“真的啊,等我上完工不忙的时候吧!你可以去找我。”
金粒粒寻思了一下,工作必须放在第一位,她可是很要求进步的!
她是看出了廖红梅的真心喜欢,而且她又确实有天分,如果能帮助一个这样的人离画画更近的话,她也很开心。
廖红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上前去抓住金粒粒的手,
“谢谢你,谢谢老师,你人可真好!其实我知道那些事不赖你,我不就是赖不着别人了嘛!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人家还不冷不热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就是不好意思说!”
金粒粒听着她的一番剖白,看着她扭扭捏捏道歉的样子,大人大量道,
“行了,我原谅你了!不过你确实怪错人了,我和方青卓可没关系!”
“知道,知道!”廖红梅挤眉弄眼,“我知道你在城里有情哥哥...”
啥玩意儿?啥情哥哥!
看到金粒粒这一脸惊样,廖红梅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