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更令安格震惊的事。
金发雇主:“还活着吗?”
没有得到回应,女人自顾自地将右手伸在半空中,虚化的粒子在她手上显现,最后构造出一个花色的瓷杯。
安格对此瞠目结舌。
空间压缩存储技术?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出现在深污染区的女人来头或许比她猜想的还要大!
面对黑蛭也能保持冷静的安格,在意识到这个信息后,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最开始她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如今的安格或许会长眠在深污染区的土地下。
她拿着弯刀的手微颤,又被身体的主人竭力抑制。
安格的直觉再一次救下了她。
她看着金发雇主一把快准狠地掐住塔斯纳的脸颊,然后将瓷杯中的黑褐色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
原本半昏迷的男人在液体进入嘴巴后的一瞬间,蓦地瞪大了双眼。
那是什么?
安格只能嗅到一点醇厚的香气。
不同于甜味的面包,这种香气还带着一点苦涩。
是珍贵的“药”吗?
安格渴求地看着那不断被灌到塔斯纳嘴里的液体,然后默默地捏紧了弯刀,凝神为雇主警惕周围。
“你看啊安格,”她忽然听见金发雇主带着笑意的声音,“他还是异瞳呢。”
塔斯纳有着一双异瞳,左眼是绿色,右眼是蓝色。但又因为常年待在黑石污染区,他的一双眼睛变得比正常时候更加暗沉,两只眼睛的颜色也越发相近。
雇主竟然能第一时间发现塔斯纳的异瞳。
安格不由自主地心想,
果然还得是雇主大人。
她凑近了一些,用那把弯刀一点一点迅速地帮助雇主把塔斯纳身上残余的黑蛭割开。为了测试是不是这个黑蛭和她认知里的不太一样,安格甚至偷摸地用手背试着碰了一下被她切下的黑蛭残体。
灼热的火烧感瞬间让那一小块皮肤变得焦黑,安格不动声色地将其用刀尖挑开。
果然,不同寻常的只是雇主大人。
“安……格……”
嘴巴里天怒人怨的苦味还未从塔斯纳的脑神经里消散,他嘶哑地开口,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带着苦味。
但除了这一点,塔斯纳能够感觉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恢复。
最后一只黑蛭被安格挑开,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咳、咳咳……”塔斯纳咳嗽几声,黑石的粉屑从他身上飘落,“谢谢。”
安格没有应答,只是看着他的脸许久。
塔斯纳皮肤上的焦痕在脱落。
就像是老旧的石膏从墙体上脱下那样,最后露出略带红痕的皮肤。
是那个“药”带来的功效。
安格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雇主的眼神既震惊又心痛。
那种可以治疗黑石污染的“药”,一定很贵重!!
却用在了一个泼剌区拾荒者的身上!
安格强行忍住自己想要瞪向塔斯纳的动作。
敏锐感知到安格气息变化的塔斯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姑且还是向另一个人道谢吧。
他的目光放在了先前用奇怪液体帮他恢复理智的女人身上。
耀眼的金发没有因为这里是黑石深度污染区变得黯淡,甚至这抹金色成了这片荒地夺目的存在。
和泼剌区格格不入的金发女人眉眼低垂,看向不远处。
下一秒,安格和塔斯纳共同感受到了脚下黑土的强烈震颤。
大片大片的黑蛭从四面八方的垃圾堆涌来,在拾荒者的警惕目光下,脚边的黑蛭擦边而过,往金发女人的眼神所向离开。
在他们眼前,乌泱泱汇集如同河水一般的黑蛭,最终没入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中。
……这、这是什么东西!?
“找到了。”
他们身边,金发女人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黑色墨镜。那双璀璨如黄金的眼睛里,是运筹帷幄的野心。
“我的……矿坑。”
“咳……咳咳……”
简陋的纸板病床上,女孩发出了虚弱的咳声。
一旁调配药水的r医生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将灌满药水的注射器拿起,走到了女孩身边。
他沉默地给病人打了一针药剂。
“再坚持一会儿吧。”
r医生轻叹道:“就算是为了你那个蠢哥哥。”
敢去深污染区拼命,也不知道那脑子怎么长的。
纸板上紧闭双眼的女孩面容苍白,眼窝和嘴唇泛黑——那是黑石症的症状之一。
福娜那头白金色的发丝如今像被霜打过的枯草,黯淡无光,昭示了身体主人急速流逝的生命力。
她和塔斯纳长得并不像。塔斯纳的发色是暗沉如石的黑。
空闲下来的医生漫不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