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贫乏苦累的生活,多了一丝色彩。
孩童稚嫩的嗓音说要背诗,没有农人在意,他们大字不识一个,诗词是读书人才会研究的,他们如何听得懂。
可这一回,就是听懂了。
无数农人在暮色下直起了腰,怔愣地看着天幕。
是他们吗?是他们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在田地中操劳半生却被饿死的农人。
天幕中的小天女,也曾是他们丰朝的小郡主,小姑娘一字一句,背着的是什么诗?
梁贞嗓音清脆,稚气未消:“这是唐代诗人李绅的《悯农二首》,阿娘说,种地非常非常辛苦,一粒种子要长大,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浸透了农人的汗水,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粒粮食,不能随便浪费。”
顾冬阳干脆鼓掌,这么小的孩子,这么长的句子,难为贞儿记这么清楚。
薛皎炫完崽,心满意足,牵着女儿跟顾冬阳往地下车库去,他们要找个酒店休息了。
天幕下,无数农人迷茫落泪。
原来,他们的苦不是只有自己知道。
原来,竟然会有文人为他们写诗。
原来,高高在上的天女,会这么教育她的孩子。
这些一辈子在吃苦的底层农人,从未奢求过更多,那些浸透了他们汗水的粮食,没有被肆意浪费,而是被人珍惜着,他们便已经落下泪来。
没有真正苦过,很难感同身受。
丰朝的读书人们,在天幕上品鉴着这两首来自天人的诗,来回比较一番,觉得他们丰朝也有许多佳作比天人诗更佳,往早算有争议,最近的便是那首《水调歌头》。
这首词还未传遍丰朝,有人好奇询问,便有人解释,甚至将整首词贴在天幕上。
还有人强调,这首词正是天女娘娘的小姑子,齐王府的琪华郡主所作。
听说是个女子,立即有人表示,定是因为琪华郡主与天女娘娘相处日久,沾染了仙气,才能写出这般飘飘欲仙的词。
薛皎坐在车里打了个喷嚏,顾冬阳将空调调高了一点。
她不知道有人已经快被她和贞儿给吓疯了,累了一天,刚吃饱,上了车有点儿犯困。
顾冬阳吃饭的时候顺便看好了酒店,此时直接驱车过去。
他跟薛皎商量过,订了个套房,有客厅和两个单独的卧室,内外两间,分别刷卡。
薛皎自己也有点害怕,她没在外地单独住过酒店,还带着女儿,有顾冬阳在,她更安心。
顾冬阳订的酒店距离商场不远,十几分钟车程就到了。
车子开进停车场,丰朝人已经不再奇怪。
天人的城市太大,出行若是没这个不用牛马拉,不知道靠什么仙法才动起来的小汽车,确实不方便,就是不知道没小汽车的人外出怎么办。
顾冬阳选的酒店是中高档,楼很高,从外头看,处处可见“深色琉璃”。
在前台登记身份证,薛皎今天办的临时身份证派上了用场,登记完后,拿着房卡上楼。
他们的房间在十七楼,当然是坐电梯上去,这回梁贞懂了,原来这个“小屋子”,在带着她动,往上动。
天幕下的丰朝人也懂了,看得啧啧称奇:
[十七楼啊,不晓得天人这楼如何建的,如此高,如此稳固。]
[这电梯神器实在神奇,十七楼,转瞬即至。]
[天人这门锁也怪,不用钥匙,方方正正一卡片,贴一下便能开。]
[这‘房卡’不知又是何神器,不光能开门,随手一插,屋内便亮了。]
[这酒楼便是天人的客栈吧,竟也如此奢华。]
顾冬阳先把两个卧室都检查了一遍,虽然他定的酒店比较贵,但这几年酒店行业频频爆雷,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带着皎皎,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确认没问题,薛皎才领着女儿进里面的卧室,把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放下。
里面的卧室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夏天在外一天,不洗澡太难受,薛皎跟顾冬阳说了一声,她带着女儿在里面洗澡,顾冬阳用外面的浴室。
涉及到隐私,天幕自动黑屏。
天幕下,梁桓的脸在夜色中,黑得像鬼。
天成帝很懂他,换成他的皇后跟另一个男人住什么“套房”,还大大咧咧跟男人说要去洗澡,他也忍不了。
不过他对梁桓有怨气,这回懒得安慰他了。
嗐,没用的男人,媳妇儿留不住,现在可不就得看着她找旁的男人,说不定以后女儿还会管别的男人叫爹。
薛皎先给女儿洗,然后自己洗,洗完换上睡衣,浑身都舒服了。
吹完头发出去,顾冬阳正在关外面的大门。
“谁呀?”薛皎问。
“跑腿小哥。”
顾冬阳提进来一个空行李箱,还有一些薛皎喜欢的零食,明天高铁上饿了吃,本来可以在商场买的,商场里的超市面积太大,皎皎和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