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倚着半身,玉白的手指间缠绕玩着的是周山恒的头发。
见他终于醒来,漫不经心地瞥落视线,只这一眼,也像是妖魅一般足以令人神迷目荡。
更让周山恒诧异的是,身旁的郎君上身穿着轻纱衫,下身却是白色鱼尾,鳞片蹭到了周山恒的腿旁,冰凉玉润。
仿佛是抟雪作肤,镂月为骨,月光下美得难以言喻。
郎君雪颈微低,凑近了他,向着周山恒扑面的是一种好闻的冷香。
周山恒浑身紧绷,像是石头一动不动。
辛禾雪眼中笑意流转,尾调轻扬,“吓傻了?穷酸书生,怕我吃了你?”
周山恒喉咙不知怎的,干涩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道:“不怕。”
“既然不怕,那还不快醒来?”辛禾雪语气一变,蹙起眉心,命令道,“你后院的溪流都快流干了,快些将我送回水缸里。”
他语气像是要吃人一般,但却不会带给人凶恶感,那双眼好似是天生的看谁都柔情脉脉。
周山恒愣头愣脑的,就被眼前的郎君弹了个脑瓜儿崩。
周山恒猛地从床上直直坐起,月色凄清,房中空无一人。
是做梦?
周山恒抵了抵额头。
又回忆不起来梦里的人是什么样子。
只记得叫他去后院?
后院有什么?
周山恒摇摇头,他又起床,披着外衫前去。
却在后院的浅浅溪流里见到了本应当在水缸中的白鲤。
辛禾雪方才为了躲避那个道士,想方设法跳进了溪流里,这会儿回不来,只好托梦求助于周山恒。
“当真怪异……”
周山恒把白鲤放回水缸中。
看见白鲤在水中游曳着,周山恒想不通好端端的鱼怎么会跑到溪流里,兀自低喃,“莫不是成精了?”
这么猜着,他又哑然失笑。
定是夜里突然见到了那个道士,有所思,有所梦,不过凑巧罢了。
鱼儿怎么会成精呢?
周山恒忽地又摸了摸眉心,莫名觉得好似是谁弹过他一个脑瓜儿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