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终于淅淅沥沥落下。
叮叮、咚咚。
连雨如注,汇聚到屋檐,再顺着屋檐角那莲花串形状的雨链,叮叮当当哗然落下。
渡之方才踏入惠福寺的地界。
他踩在地上,脚步混无半点声音,尖顶僧帽拦截雨水。
渡之的耳力向来很好,有意探识的时候,方圆几里内一分一毫的声音也无法逃脱。
他听见了极轻极柔的……
压抑的哼声。
渡之起初以为是猫儿叫,又察觉到佛寺内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一转步,隔着雨幕朦胧,便见到了榕树旁边,亭中两人相依。
高大男子背对着他,将一瘦削青年揽在怀里,唇齿相贴着,难舍难分。
渡之再看。
那青年好似也察觉到了有人,微微侧过头。
玉面映着薄红,仿若捻过桃花溢出的汁水。
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为何又要揽抱在一起?
唇为何要相碰?
渡之无从理解。
不过他已经在被发现前,下意识挪步入殿内。
………
大雨滂沱落下。
连着旱了两个月有余,这场雨下得天地都是白的。
大河湍湍激流,白色浪花卷起。
等到雨歇。
周山恒终于将白鲤送到河里。
那白鲤在原处转了两圈,好像是在感激他。
很快,鱼被大河的湍湍急流带走了。
蝴蝶鲤的尾巴似白色浪花一般,在视野里远去。
七日一轮回的新生需要在河底消耗很长的时间完成。
等到蝴蝶鲤重新浮上水面,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日光煦暖。
蝴蝶鲤悠游,吐了两个泡泡。
很快,鱼又浮在水面上,顿了顿。
这是哪O.o?
我是谁O.o?
要做什么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