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咬牙切齿:“这是‘喜乐’,你个大老粗,不懂就别瞎说!”
“谁不懂了?我就算不懂,还能听不出你拉得难听?”
“你有本事你来!”
……
听着吵吵闹闹,看着围着篝火跳舞的年轻人,几人酒碗轻轻一碰。
“今夜倒是久违的轻松。”白玉感叹。
萧和青没说话,却是喝下酒,眉目舒展开。
阿染喝完酒,一抹嘴,轻叹:“好久没喝了,还是这味道。”
“你喝过?”双成好奇。
阿染一顿。
余焕倒在沙滩上,见阿染说漏嘴,翘着腿看好戏。
沐人九突然道:“之前大内失窃,旁的没丢,倒是存放许多年的百里香全被偷了,酿酒的酒痴坐在酒窖里面哭骂两日……”
他说着,意味深长看向阿染。
阿染脸颊带着酒气的桃红,杏眼睁大,“什么?竟然有人敢在大内偷酒?”
她一掌拍在沙子上:“真是太可恶了!”
众人:“……”
余焕喷笑出声,差点被呛着,坐起来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对面萧和青盯着阿染,眉目舒展,唇角含笑,星眸中映照着月亮与阿染。
余焕微顿,笑容敛起。
萧和青低语:“嗯,对,这么过分的事情,肯定不是我们阿染干的。”
阿染沉默,抬着下巴,试图顽抗。
李绣绣正在跳舞,她挥动着嫁衣,跳到阿染面前,长袖一挥,勾起阿染注意,捂嘴一笑:“绣绣为相公一舞。”
说完,她便对着阿染长袖飞舞,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一双眼睛看着阿染,眼波流转。
阿染刚好不想继续“百里香失窃”的话题,便认真看李绣绣跳舞,还为她打节拍。
这姑娘有武功,跳起舞来脚下有力,衣袖翻飞间与身后海浪相映照,彷佛连海浪都在为她伴奏。
一曲结束,她退开一步,脚下竟是一个字——
【染】
阿染一愣,随即大笑着拍手:“好!”
李绣绣闻言,眉眼弯弯,她伸出手牵起阿染,拉着她往篝火处去,“那相公为我一舞,如何?”
阿染想了想,摇头:“我不会跳舞,只会玩刀。”
李绣绣捂嘴笑:“舞刀也好,坐着多没趣呀,相公来为绣绣舞刀。”
“来一个!”
“来一个!”
周围人顿时起哄。
阿染:“你真要看?”
李绣绣点点头,眼神真挚:“想看。”
阿染摸上刀柄,感叹:“那好吧,你退远些。”
李绣绣退开。
阿染:“再退开些。”
李绣绣再次后退,一脸疑惑,而后,阿染动了。
“铮!”
长刀抽出,蓝光彷佛照亮整个沙滩,刀一动,卷起惊涛骇浪,拍打在沙滩上,跳动的火苗瞬间熄灭,彷佛连天上的云都匆匆避开。
附近的人一动不动,被刀气镇压,有捧着酒坛的仆人直接跪倒在地。
文老爷一屁股坐在沙子里,瞪大眼睛,李兆昆吓得酒醒,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周围鸦雀无声,只有海浪疯狂翻卷。
玩闹的气氛一扫而空。
李绣绣僵硬在原地,半晌,结结巴巴:“相、相公……这、这、这舞刀、倒也不是、不是非看不可……”
阿染一顿,还举着刀,疑惑:“不看了?”
李绣绣硬着头皮上前,她抱着阿染手臂,顶着周围肆虐的杀气,结结巴巴:“不,不看了,天太晚了,大家都困了。”
“好吧。”阿染无奈,收刀入鞘,嘟囔,“我才刚开始呢。”
白玉呼出一口气,从萧和青前面退开,双成松开本能握着武器的手,沐人九也重新放松脊背。
太吓人了。
余焕龇牙:“你才刚开始大家就没了兴致,等你一曲结束,这里估计都没活人了。”
周围,其他人刷刷后退。
文老爷爬起来,咳嗽一声:“今天晚了,明日再来参加婚礼,告辞告辞。”
里正也被人搀扶着,赶紧遛了。
李兆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扯出一个笑:“是挺晚了,我带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染女侠若是愿意,便与绣绣成婚。”
他引着阿染一行人回客房。
虽说有小插曲,但今晚还是很圆满,宾主尽欢,撇开暗潮涌动不谈,李兆昆的待客之道十分周全。
钱堆出来的热闹,也都是真。
李兆昆吩咐下人备水伺候客人洗漱,又让人送来干净的衣物,仅从打开的门就能看出,几间客房陈设华贵,与外面看上去完全是两个样子。
李绣绣牵着阿染:“相公快来看,喜不喜欢这间屋子?如若不喜,我让下人给你换。”
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