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确实比她妹妹会说话。
一顶高帽子盖在她头上,让她拒绝都觉得自己理亏。
“小姐,我不认识你。”沈思柠淡声道。
慕诗情自然听出是托词,眸底有一抹暗色划过,她抿了抿唇,柔声道:“我叫慕诗情,是慕诗颖的姐姐,时礼的...朋友。”“哦,慕小姐,”沈思柠笑了下,“这件事我没有插过手,甚至是在半小时前刚
得知你妹妹被封杀,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封杀她的人,而不是我。”
说完,沈思柠就想走,那天在车上听到的,这个慕诗情似乎是有心脏病?
估计是邹倩刚才给她科普许多豪门丑闻,她不得不戴上有色眼镜看待这位柔弱的慕小姐,生怕她在自己的面前出了什么事。害他的救命恩人心脏病....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让她滚蛋?
这样就能不付出任何代价离婚了吗?
念头刚出,就被沈思柠自我否认,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如果做坏事的话,他一定会狠狠折磨她。
思绪回笼,沈思柠从慕诗情身边绕过,准备下楼,离身娇体弱大病初愈的人远一点。
慕诗情见她要走,她今晚好不容易混进来的,自从回国之后,裴时礼就没有联系过她,她叫妹妹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接,前不久,她昏迷不醒,才见到他一眼,本以为他是来看她的,却没想到他来找她,看她是次要,把话说清楚才是主要目的。
他给她选择,可以继续她的学业,他会全款资助,另外会给她足够一辈子优渥生活的钱和房子,或者不想继续读书的话,想要做什么事业,他会给她一笔启动资金。交换条件是,等她身体恢复后,不要再和他联系。
她因为他躺了八年,中断她全部的人生,他就只打算拿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钱来补偿她吗?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她。慕诗情伸手攥住沈思柠的手腕,沈思柠一顿,低眸看着她被紧攥着的手,眉头微蹙:“慕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慕诗情眸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乞求地看着她:“沈小姐,求您帮我劝劝时礼,你已经拥有的够多了,何必和我们这种人计较。”所以地有又有脏,就读众生,圣母玛利亚?
沈思柠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要我劝的话,也可以,你可以保
慕诗情脸色一白,表情僵硬:“沈小姐,你何必咄咄逼人。”
这样的情景沈思柠并不是第一次见,她家的大伯母以打小三为乐趣,沈思柠小时候碰到过几次,只觉得好威风,高傲地踩踏另一个人的尊严,如今轮到她身上,做坏女人确实别有一番快感,但更多的是膈应。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膈应的她晚饭都要吐出来。
她原以为慕诗情和慕诗颖不一样,毕竟是高材生,拿着裴时礼给她的补偿安安稳稳生活不好吗?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裴时礼对她太好,让她生出一种可以孤注一掷的念头
沈思柠不愿和她纠缠,声音和脸色都冷下来:“慕小姐,我帮不了你,只是我虽然长着一张温柔好说话的脸,但我的脾气其实挺差的,你非要惹我的话,除非你有本事让裴时礼为了你和我敌对,不然我保证,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在为了今晚招惹我后说完,沈思柠看向被她握着的手腕,不耐地将自己的手腕从她手中抽出,准备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然而,她刚迈出步子,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她愣了片刻,猛地回过头,看到慕诗情从铺着地毯的阶梯上滚下去,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抱住自己,蜷缩着身体。宴会在主楼举办,裴老太太住的这栋是西楼,偏僻安静,大厅里没有人,沈思柠脑袋一空,立刻要下楼喊人。只是她还没迈开步子,就看到有一道黑色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或者说是跑,动作迅速地大步跨到慕诗情身边。大厅内光线明亮,沈思柠站在阶梯的最上方,像是最普通的看客一般,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裴时礼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慕诗情的身上。前段时间失眠的时候,她想象过这个画面,但再怎么联想也不如亲眼所见来的尖锐,可最尖锐才能最让人保持清醒,不会再生出任何侥幸可笑的想法。她看到裴时礼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和心疼,是要心疼的,毕竟从楼梯上滚下来,还是这样身娇体弱的人,说不定会留下不可逆的病根。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冷漠的人,看到这一幕,居然没有对慕诗情的惨状感到可怜,反倒是一种平静,异常的平静,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往常一样,完全没有乱了节奏。只是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胳膊有点冷,她的礼服是偏露的款式,出门前裴时礼还给她甩了脸子,强硬地让她穿了件披风,不过刚才聊天时,她把披风落在了沙发上。正头脑发散地联想着,突然有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沈思柠下意识低头,猝不及防地撞上裴时礼深邃晦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