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钱思乔也过来了。
她看了眼因为倒地沾了满身污秽的李慧,又看了眼男人。
“你就这么看着?”她冷声问。
男人见识过钱思乔骂人的阵势,害怕她发作搞得自己社死,于是过去扶人。
将人扶起来后,他无视哭得伤心的李慧,嘴里嘟囔道:“女人真是麻烦。”
钱思乔闻言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哼?别以为我租你家房子就不敢骂你啊!”男人自以为硬气的回了一句。
钱思乔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嫌女人麻烦?”
男人立刻高声道:“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儿?”
钱思乔突然笑了,然后快速变脸,冷冷道:“女人麻烦,死人不麻烦,你去坟头搞对象吧!”
“死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男人急了,捏着拳头就冲钱思乔冲了过去。
结果才走了两步,就被常乐拦了下来。
常乐看着像是劝架的,嘴上却说着:“孤儿息怒,孤儿息怒。”
男人愣了一下。
摊位上看热闹的客人也愣住了,随后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男人反应过来后,气到脸色通红,然后指着跑回到钱思乔身边的常乐说:“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这话一出,没等两个丫头反应,一直看热闹的常宁先不答应了。
她从小摊后面的小卖铺出来,冷着脸和男人说:“你动手试试!”
男人脸色一僵,然后指着常宁和两个丫头说:“你们等着!”
说完他又转向低头哭泣的李慧道:“还有你!我们分手吧!”
然后他就气哼哼地离开了。
他走后,常乐走到李慧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慧姐,渣男都走了,别哭了,为了他不值得。”
李慧却不回话,蹲下身子哭得更伤心了。
常乐没见过这种场面,一脸无措地看向钱思乔求救。
钱思乔叹了口气走过去,然后问蹲在地上的李慧:“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我不想和他分手。”李慧实话实说。
钱思乔看了她一会儿,言简意赅道:“没有人会从早忙到晚的。”
李慧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嘴上却还是在说:“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他。”
她当然知道他说得忙都是借口,也知道他和同事眉来眼去好一段时间了,但她就是舍不得。
“老板,炒饼好了没?”要炒饼的客人回来了。
钱思乔立刻回应:“来了。”
走之前,她想了想又和李慧说:“之前你想让他陪你去吃烤肉,他死活不愿意,说浪费钱,然后转头就和女同事去了。”
李慧立刻回应:“他和我承认过错误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钱思乔冷笑一声说:“他明知道那样做你会难过,可他还是那样做了,这不叫犯错,这叫选择。”
李慧这次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怕失去他有错吗?”
钱思乔看着她,不解道:“失去是相互的,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慧愣在了原地。
钱思乔说完没再看她,转身去给客人打包。
送走客人后,追上来的常乐冲着钱思乔竖起大拇指说:“牛哇牛哇,没想到你现在都能做情感顾问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和谁早恋了?”
钱思乔擦了下锅台,然后说:“没谈,就是看不惯恋爱脑。”
常乐闻言噎住了,因为她想到了钱思乔的母亲。
能给孩子冠父姓,还取思乔这种名字的单亲妈妈,绝对是恋爱脑中的恋爱脑。
她轻咳一声,主动转移话题道:“嗯,像你这样的有志少女,就是该先谋生再谈爱的。”
见钱思乔不回话,她又问:“阿姨怎么样了?”
“下周开始放疗。”钱思乔说。
常乐犹豫了一下问:“那钱……”
钱思乔顿了一下,说:“不行卖房子。”
“不行!而且,咱们这儿的房子能卖几个钱呐?!”常乐立刻表示不同意。
然后她又问:“风行那边还不给打钱啊?”
“下午打电话你不都听见了吗?”钱思乔说。
常乐无语片刻,然后感慨道:“哎呀,你说说这老天爷,这不是在耍你吗?人困难的时候他把馅饼送到人面前,但又攥在手里不放,让人看得到吃不着,只能干着急,简直了……”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说:“那个……”
钱思乔喝了口水后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常乐给自己壮了壮胆后问:“那个,你要不要联系一下你的生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