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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下来的价格是二百二十五两,殷莳让葵儿拿银子给王保贵。又另拿了两个荷包:“给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长久之道。王保贵只拿了一个:“我这是分内事。我给平陌。”殷莳笑应了。
方妈妈做事也利落,很快求来一尊白瓷观音,又置办了配套的香案佛龛,求来了几卷佛经。
因为这个,殷莳还想起来特意让绿烟去提醒了冯洛仪:“若要礼佛,多读读经,但尽量不要在像前闻太多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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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提醒来得及时,因为冯洛仪这两天已经隐隐有胸闷恶心之感。遂道:"替我谢过少夫人。"
她年纪轻轻就开始礼佛,安静读经,无事的时候便抄写经文。照香都忍不住跟月梢叹息:“活似个老人家。"
月梢瞎了一声:"那能怎么着,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是主子。妾只冯洛仪一个,真个连个串门闲磕牙的对象都没有。旁人家的妾室们还能互相串门,打个叶子牌什么的。沈家女眷太少了,就三个,两个转眼天气就热起来了。
殷莳已经穿上了葛布夏衫,真的轻薄舒爽。
沈夫人道:"穿出去,给她们看。”
个却是沈缇自己的。
为什么呢。因为殷莳的朋友都是年轻一辈。若也穿了葛布,定是长辈赐下的。殷莳这沈夫人也得秀秀儿子。
殷莳说:"这话可太像太爷了。"
婆媳俩一起笑。
入了夏,皇帝却生病了。
沈缇当然不会主动跟殷莳说这个。殷莳还是从沈夫人这里知道的。"这几日都免了早朝。"沈夫人说,"总算能睡个囫囵觉了。"就这个早朝的时间,半夜起床,摸黑出门,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没这个资格。有资格的官员被称成为朝参官。
一个年轻进士要奋斗很多年才能跻身朝参官的行列。
但是真的折腾人的作息。
沈夫人只在意沈大人能睡几天好觉,并不在意皇帝怎么样,或者朝会怎样。她换了个话题:
“该裁秋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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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府里几十口子的人呢,不是说到了秋天才裁秋衣。而是春裁夏衣,夏裁秋衣,秋裁冬衣,冬做春装。
这样才能到了季节直接换上。
沈夫人与殷莳细说了府里裁衣的事情,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她。殷莳回去处理了厨房的事务,又与方妈妈碰了个头,接洽了一下裁秋衣的事。方妈妈道:"这个布庄是咱们用了好些年的。"
她脸上带笑,殷莳也能看得出隐藏的紧张,知道必是吃了回扣,怕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她的外快。
若真是少年夫人,年轻心性,常容不得这些。
殷莳道:“只要不坑咱们太狠,就接着用。”
方妈妈心领神会,忙摆手道:“必然不会。年年府里上下都是满意的。"识趣就行,她是沈夫人陪嫁丫鬟,全府里就这么几个怀溪人,只要不过分,殷莳也愿意给她面子。
下午睡了个午觉,起来皮肤莹亮,气色饱满。
葵儿给她打扇子:“真热起来了。”
殷莳翻了翻,发现上次从书房拿的书也看完了:“走,去书房待会。”沈缇那个内书房十分清幽凉爽,葵儿爱去的。便去包了新炒的瓜子,带给竹枝。到了那里,果然凉快。
这么好的地方要是给殷莳,殷莳要天天在这里住的。
沈缇偏要跟她挤一张床。
的样子。
最近真的热起来了。虽然中衣已经换了纱的,但怎么能跟只穿抱腹比。抱腹就是吊带竹枝和葵儿、蒲儿在空地上嗑瓜子。
殷莳一个人在书房里。
沈缇授权了她可以使用这个书房,他不在,她一个人在这里可太美了。可惜不能据为己有。
挑了些书,因为凉快,干脆在这里看起来。三个丫头嗑瓜子闲聊也快乐。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因日头高,所以没察觉。
但长川突然出现,大声咳了一声,给竹枝猛使眼色。
竹枝十分警醒,立刻扭身抓了一把竹叶往地上一撒,盖住了掉落的瓜子皮。果然下一刻沈缇就出现了。
身:“翰林。”
三个丫头脚底下踩着竹叶和瓜子皮,排排站挡住身后小几上的碟子、瓜子,给沈缇福脸都紧绷绷的。
沈缇瞥了她们一眼,进去了。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七手八脚地收拾起来。
“翰林怎就回来了?”
"今天早回了吗?
长川无语:“申时了啊。”
"啊,已经申时了?"
"没感觉呢,才说了几句话而已。"
看着小几上小山似的瓜子皮和地上掉落的瓜子皮,长川要是信她们“才说了几句话”就有鬼了。
殷莳也没察觉时间的流逝。
她倚在上面看书,别提多舒服了。
在一间全是书架的房里,窗外都是翠竹,窗下是一张贵妃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