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过望,立刻又送上一堆厚礼。
闻宿和沈君玉尽数笑纳,手头又宽裕了不少。
又过了数十日,眼看就要到云梦魔君比武招亲的时间了。
孟星演取来白玉楼船,布置一番,便带着闻宿和沈君玉一起上了路。
船行水上,乘风破浪而去,两岸风景飞退。
孟星演这次一个多余的随从都没带,难得安静。
这一日,他见天气晴朗,便在船头设下一张小案和三个蒲团,请闻宿和沈君玉前来赏景。
说是赏景,其实是谋划比武招亲的事。
毕竟自当初那夜闻宿教训了慕凌天之后,慕凌天真就再没来找麻烦,听说他父亲孤鸿魔君关了他禁闭。
又听说云梦魔君上门讨了说法,孤鸿魔君好生劝慰赔礼了一阵才把人送走,之后,就又把慕凌天的禁闭加了三个月。
孟星演得知这个消息后,愈发钦佩闻宿的先见之明。
再加上沈君玉这些天也适时指点了他一些占星秘法,让他受益良多,进步飞速。他对二人的态度也更加谦卑尊敬,也不顾境界有别,赫然把两人当做长辈来看了。
这会,孟星演依次给两人杯中斟了酒,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画像,递了过来。
闻宿拿起一张来看,画像左上角就写着画中人的名字,下面则一一详细写着对方的身份、绝学,喜好等等。
看来孟星演确实是对这次比武招亲十分上心。
这时,闻宿看完一张,就把画像递给沈君玉,两人商议片刻,就把对敌之法告诉孟星演。
孟星演十分受教,连忙拿笔一一记下。
就这样,看完四五张画像,闻宿看了一眼一旁沈君玉认真凝视着一张画像中俊美男子的眼神,忽然眉心轻轻一跳。
接着,他就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今日就这般吧,明日再看。”
孟星演忙道:“好说好说,闻宿兄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闻宿:……
一旁的沈君玉放下画像,倒是笑了笑:“你若给他揉,他只怕更不困了。”
孟星演微微尴尬。
不过很快,孟星演就淡淡一笑,给自己找补道:“对了,最近中州人族那边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二位可听说过?”
闻宿心头一动,没答话。
沈君玉倒是坦然,只问:“什么事?”
孟星演笑道:“是剑宗和玉衡宗之间联姻的事,还牵扯到一个魔族,精彩得很。”
沈君玉静了一瞬,语气平静:“原来如此。”
孟星演没觉察出沈君玉的细微情绪,以为沈君玉好奇,便大肆将当初沈君玉、闻宿和原穆州以及沈思源在秘境里的事大讲一通。
一时间,楼船上气氛微微沉默了下来。
闻宿见状,皱眉,正想制止孟星演。
孟星演却忽然又道:“后来你们猜怎么着?那玉衡宗宗主那边断绝了跟沈君玉的父子关系后,竟然想把那小儿子送给那剑宗少主做妾!”
“啧,这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连我这个魔修看了都得感慨一声自愧不如。”
好歹,他一直都亲身上阵,从不坑亲戚朋友。
闻宿:?
就连沈君玉也忍不住抬了眼,微微蹙了眉,有些难以相信孟星演说的话——沈度会把沈思源送去给原穆洲做妾?
这还是那个把沈思源当成命根子的沈度么?
沈君玉稍稍有些恍惚。
孟星演见到两人的眼神,知道这次两人听进去了,不觉又笑道:“还有更有意思的呢,本来剑尊那边都默许了玉衡宗宗主这做法,结果那原少宗主突然站了出来。”
“说什么,他跟那沈家大少爷的婚约一日不解,他就一日不娶任何人。在无法证实沈家大少爷未曾修魔的前提下,他也绝不会主动放弃沈家大少爷。”
“可真是个有意思的‘情种’啊,若中州都是这般人才,我们魔域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孟星演这话一出,沈君玉眸色微凝,神色稍有复杂。
忽然,一旁的闻宿冷笑。
孟星演:?
沈君玉也忍不住抬眼看向闻宿。
可哪知向来口才最好的闻宿这次什么讽刺的话都没说,只是语气清冷地淡淡吐出八个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君玉怔然。
半晌,他微微一笑,眸光澄澈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