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利。
裴莺拧了黛眉正想说话,外头却忠仆匆忙跑进正院。
“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忠仆脸色白如金纸,气喘吁吁,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孟母本就不悦,又见仆人跑得扎发凌乱,当场呵斥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若是把家中规矩都忘光了,找孙管家自请到庄子去,省得哪日贵客上门误了事。”
那仆从顾不上被呵责,语速飞快道:“寇贼凶猛,杀了大批守军,堪堪攻入城中了,北川县即将失守,县丞让几位主子即刻乘车前往繁乡郡。县丞还特地叮嘱赶路要紧,金银细软不必收拾太多。”
繁乡郡在北川县的南方,是冀州的一个大郡。
正院几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孟老太惊得从座上起身:“怎会如此,寇贼不过是一批乌合之众,如何能胜过冀州训练有素的守军,这其中是否有诈?”
忠仆连连摇头:“老夫人,县丞确实是如此交代的,若有半句假话,叫奴天打雷劈。莫要耽搁了,请速速准备,稍后便启程。”
孟老太观其惊慌不似有假,一颗心瞬间凉了大半截:“县丞人呢,他如今在何处,为何不回来与我们同行?”
忠仆跪下:“县丞欲与北川县同存亡。”
孟老太惊惧扶额,身形不稳,与她最相近的云春兰忙将人扶住。
“知晓了,你先下去吧。”云春兰随后看向裴莺:“嫂子,你赶紧去收拾,两刻钟后在前院汇合,我们一同乘马车前往繁乡郡。”
这一变故同样打得裴莺措手不及。
北川县要破了,一旦寇贼进城必定烧杀劫掠,此处已成为危地,确实不宜久留。她才刚找到女儿,还没和女儿一起过多少日子,不能死了。
当下裴莺颔首,牵着孟灵儿匆忙转身回东厢房。两主一仆都没看见,她们身后的云春兰望向她们的目光很冰冷。
裴莺是很有时间概念的人,云春兰说两刻钟,她不敢耽搁半点,甚至还提前了少许。
只是当她牵着孟灵儿,领着水苏到前院时,却惊得手脚冰凉。
前院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马车。
前院侧的大门开着,穿堂风吹进来,前院和内院除了她们再无一人,裴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孟母和云春兰抛下她们离开了!
裴莺瞬间头晕目眩,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城破后寇贼杀戮的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