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钟笛心里蕴藏的雨水逐渐外泄,和凌程的游魂慢慢交汇。
十分钟后,凌程开着车,带着钟笛去了湖边。
他们在钟笛喜欢躺着看月亮的甲板上,从十点一刻坐到了十一点五十八分。他们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就这样安静坐着,各自探索各自的深潭。
最后是凌程先打破了沉默。
他问钟笛:“如果她可以留下来,你会叫她小竹子吗?”
钟笛没有回应,她仍旧漠然地看着深色的湖水。没有如果。
“你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害怕吗?”凌程的声音隐隐颤抖着。
钟笛微微蹙起眉心,他还并不知道事情的原貌。她正想开口解释,凌程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了他自己的心脏上。
他对她说:“即便你能原谅我,我又该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自己呢。”
话落,他抓住她的手朝自己用力,把自己推进了这一汪幽深的寂静的湖水里。
时间的指针划过午夜十二点,这个不挣扎就会沉没的男人,正式迎来他的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