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程:他会打我?你在威胁我?
钟笛:(白眼)你回去呗,你又进不来。
凌程:我不。
钟笛:你去凌叔叔的办公室里等。
凌程:你是心疼我吗?那你赶紧去你哥面前说我几句好话。
钟笛还没回,凌程又说:算了,是我活该。
过了会儿,凌中恒和程筱丽来了,看见凌程站在门外,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形,二人都没有表态。
又过了会儿,他们走出病房,踏上走廊,径直离去,视凌程为空气。
凌程又给钟笛发消息:所以说,现在你们所有人都是一伙的,只有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钟笛:别矫情。现在你转身离开,我会觉得你很潇洒。
凌程:我要那么潇洒做什么?你放心,我不怕孤立无援。
钟笛:别卖惨,也别自我感动,平常心,顺其自然。
凌程:我现在只是想争取对一个病号朋友的探视权。
想争取,却在她亲人的排斥中饱尝愧疚,再一次质疑自己对她的配得感。
终于等到钟笛被护士带去手术室时,凌程见到了她。
护士打趣钟笛:“你家里人和你这位朋友的阵仗也太大了,还以为你是做多大的手术呢。放心好啦,很小的手术,很快就出来了。”
“再小的手术也会有风险。”凌程淡声接了话。
“准男朋友吧?”护士问钟笛,又道:“看他不敢进去,刚刚带你的出来的时候,我特地让你家里人留步,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钟笛笑一下,扭头看跟在她们后面的凌程,他抿着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趁护士去做登记的时候,钟笛忽然问凌程:“那年冬天,你进手术室之前,心里有没有怨我?”
凌程怔住片刻,随后坦诚地点一下头。选择不告诉她,她便不知情,不能陪他,他会因此而感到委屈,可如果告诉了她,她既要为签证问题和机票钱为难,又要为他忧心,那他也会因带给她苦恼而自责。
因为距离,因为不对等的经济状况,因为她的自尊心和他的如履薄冰,那时的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总是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为自己增添烦恼,而对方还不一定能完全领情。
那天凌程质问钟笛知不知道什么叫换瓣的时候,钟笛已经产生了后怕情绪。眼下,她把这份情绪扯回心间,突然拉起凌程的手,对他说:“拉十秒钟,关于这事情,你就别再怨我也别再怨你自己了,好吗?”
“十秒钟可不够。”
“只有十秒钟了。”钟笛捏了捏他的掌心。
这时护士走过来,开玩笑:“你们俩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真不至于。”
“我进去啦。”钟笛松开凌程的手。
凌程却死死攥紧她的指节,“不管是第一次手术,还是第二次手术,麻醉生效之前的最后一秒,我脑子里都想的是你。”
“可惜我不需要全麻,否则我会体会一下你当时的感受。”钟笛用指腹触抚一下凌程的手背,对他眨一下眼睛,“既然是两次,那等我出来后再牵十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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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做完手术后,汪洋被一通工作电话叫走。他临走前叮嘱楚琪,不准让凌程靠近钟笛。
可是不久后香蕉带了两幅扑克牌来,如果不拉上凌程的话,他们就打不了掼蛋。楚琪虽然不觉得这牌一定要打,但是香蕉快人快语,几句话间已经把牌局张罗了起来,她又不好扫香蕉的兴。
香蕉知道凌程牌技高超,特地让他跟牌技最烂的钟笛一组,以彰显自己的公平。最终的战局却不出几个人所料,钟笛跟凌程惨败。
打完后,香蕉对凌程说:“输这么快,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凌程看了看时间,心里惦记着钟笛的承诺,说今天手气不好。
楚琪看凌程低头看表,扫了眼手机上的数字,到她要去接肉肉的时间了。
香蕉没忍住吐槽道:“嫂子你们也太卷了,今天是周末,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应该在院子里玩泥巴嘛,报那么多兴趣班多累娃啊。”
扭脸又对凌程跟钟笛说:“你们俩以后有娃,应该不会这么卷吧。”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
钟笛当做没听见,凌程顾及楚琪的想法不好意思接话,楚琪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说错话”的香蕉。
香蕉又一拍脑门:“忘了忘了,你俩还在做游戏呢,且到不了谈婚论嫁那一步。”
做游戏……
楚琪离开后,凌程对香蕉露出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
香蕉:“哥们儿,这是医院,还是你爸的工作单位,你不会丧心病狂到……”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啊。”钟笛十分无语。
凌程:“缺个牌搭子,我叫程博宇来?”
香蕉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溜了溜了,你们俩别一个趁虚而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