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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凌程跟与他志趣相投的好友高谈阔论时,再对比她跟凌程平日的相处,他们俩之间的精神交流显得是如此单薄。

那是一个从校园走向社会的关键时期,钟笛在思考爱情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人生。

程筱丽说钟笛的思想觉醒来得早并不是坏事,只是因为过于年轻,无法平衡爱和自我,才导致故事最终的走向偏离了她的内心。

钟笛总是刻意回避思考那个阶段自己的心路历程,她总觉得一脚踏过来,又经过五年时间的打磨,曾经的棱角再锋利,也会被无情的现实消磨成圆润的形态。

她并没有想到她还会再遇见凌程。

可是,也因为再遇见凌程,静下来,慢下来,听他去描绘他其实不曾改变过的他心中的理想生活。

她才在这种错位的听感中,找到被他们弄丢的这五年时光,所谓消失的意义。

换做是二十四五岁的凌程跟她说这句话,她代入当时的情况,只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

五年过去,他三十而立,他再次来到她身边,他的一言一行或许偶尔仍会跳脱,或许他身上的稚气也仍然存在,可他脱口而出的愿景,落入她的耳中,她的思绪不再飘荡,反而生出一份笃信之感。

这是他们各自完成成长后,借助时光的磨炼,努力生长出来的一份安全感。

安全感一半源于自我建立,另一半一定只能由对方给予。这是一份特殊的感知,在陪伴中搭建,在互相扶持中加固,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彼此守护中深根蒂固。

曾经很年轻的他们,会因为一次视角极端的窥视和一瓢对方违心泼下的冷水而质疑对方的付出和爱,会在自己的死角里跌跌撞撞,而后朝对方投掷钻心刺骨的软刀。

那是不成熟的代价。

血肉模糊之后,当伤口重新结痂,又经历新肉生长的痒痛之后,他们好像才学会如何心平气和地去面对那段过往。

手里的刀在动,思绪也停不下来。钟笛突然吸了下鼻子。

凌程匆忙走到她身边,递给她纸巾,“是被我的话感动了,还是因为洋葱?”

“当然是因为洋葱。”

“你真是跟我当年一样嘴硬。”

“不切了,不想切了。”钟笛撂挑子不干了。

凌程接过她的刀,“那你去歇会儿吧。”

又碎碎念:“可是刚刚明明累的是我。”

“你体力好,你厉害。”钟笛听见了他的吐槽。

“你不夸夸我别的方面吗?”

“夸技术还是夸人品?”

“都夸夸。”

“技术就那样吧。你刚刚人品挺好的,我以为你会很粗鲁地对待我……”

“什么叫就那样?”凌程手里的刀险些就要扔出去了,“谁刚刚叫了?”

“我叫了吗?谁听见了?谁证明?”

“你现在脸皮可真厚。”

“厚吗?”钟笛找到电子秤前,上称一看,“啊,我瘦了好几斤。”

“吃流食能不瘦吗?你赶紧多吃点,补回来。”

“你是觉得我胖一点手感更好吗?”

凌程漠然地看着钟笛:“你除了脸皮变厚,你这颗猪脑子也是越来越狭隘了,而且里面也开始装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你骂我?”

“对啊,我就是骂你。”

“真棒!”钟笛对凌程竖起一个大拇指。

凌程“噗嗤”一声。

“笑什么?”

凌程抱起胳膊打量钟笛,“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我了。”

“……”钟笛的脑袋忽然卡了一下壳,呵呵两声,“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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