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
果真是油画一般美妙的景致,江彩芙都能想象到在这样美不胜收的背景里拍照能有多好看——
可惜的是,存着拍美照来花园的人并不止她和李依曼两个。
望着那些在花园调试相机,见缝插针蹲在花丛摆pose的男男女女,江彩芙沉默着和李依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退缩。
“这么多人……”
“这么大的太阳……”
“要不先算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谋而合地选择回到大厅吹空调吃小蛋糕。
这里据说是主人家闲置的一幢别墅,只有三楼放着一些私人物品,所以除了三楼不让去以外,一二楼都能随便进的。
江彩芙捧着一碟草莓可可松饼,和李依曼好奇宝宝一样乱逛起来,路过一楼的某个房间时,李依曼被同学叫去玩狼人杀了,江彩芙不会玩这个,拒绝了他们要教她的好意,连忙摆着手上了二楼。
这一层有人在唱k,声音传出来了一点,有点吵。
妈妈正好打来了电话,江彩芙接通以后,在二楼的拐角处发现了一个很小的门,看起来像是杂物间。
她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打电话,推开门后匆匆望一眼,见里面只堆着一些旧家具,角落里还放着一架钢琴,没见人影,于是径直走了进去,站在窗台边和妈妈说话。
“我现在在外面啊,社团组织了联谊,我就出来了。”
“哪有什么帅哥给我看啊……本来是想着和同学一起去花园拍照的,但是那里人好多啊,我们找不到地方拍,就没去了。”
屋外矗立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一截树枝探了过来,蓁蓁绿意顺延着滋蔓到窗边,细碎的光影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射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晃人眼睛。
她把珍珠白的瓷碟放在窗台,用叉子叉起松饼上的草莓,对电话那头妈妈发出的质疑进行控诉,“我怎么不会拍照啊?我最近学到了好多拍照技巧的好不好?而且我现在都是用相机拍的,可专业了,拍出来的人像都可好看了。”
不一会儿,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听筒里逸出来,江彩芙也被这欢快的笑声传染,清脆的笑音惊到了树枝上停歇的雀鸟。
它歪头看了窗后的她一眼,扑簌簌飞走了。
江彩芙目送它驶向高空,不知道听见了什么,本就掺着糖粒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我还有生活费啊,但是如果我最亲爱的妈妈心疼我,想让我的伙食再好一点,硬要给我发红包我肯定不会拒绝啊。”
她说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脸皮厚,但为了能讨到红包,还是继续对着另一头的妈妈撒娇卖痴,说了一堆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不久后就成功让妈妈败下阵来,挂完电话后就给她多发了一个月的生活费。
家里本来就她一个小孩,爸妈又心疼她孤身一人在外地求学,因此他们给生活费就很大方,把江彩芙这个小财迷乐得几乎找不着北了。
她捧着手机又对着妈妈输出了大段彩虹屁,找了一堆卖萌的表情包发过去,然后才点开自己的钱包,看着上面的余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细细的月牙。
上大学真好啊!
不用天天上那么多课,还有那么多零花钱可以花!
她端起松饼,对着窗外的婆娑树影欣欣然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觉得有点渴。
下楼拿杯奶茶吧。
她转过身,却瞥见钢琴对面的沙发上突然多了道人影,懒洋洋地斜躺着,霸道地占据了沙发大半的领地。
这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吓得江彩芙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瓷盘。
“你……”她定了定神,心想自己刚才和妈妈打电话的动静该不会都被听见了吧?那也太尴尬了。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啊?”
男生看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你没进来的时候我就在了。”
只不过她推门而入时,他恰巧在弯腰捡东西,因此她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房间有人,后来,她在窗台专心和人打电话,他又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两人就一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互不打扰的平衡。
江彩芙一听就更尴尬了,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进来的时候没看仔细?
“好吧……”她舔了舔唇,有心把这茬揭过去,便指着自己介绍道,“对了,我是经贸学院的江彩芙,你呢?”
话音落下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静谧。
男生没回话,但终于抬起脸看了江彩芙一眼。
和他黧黑的眸子对视上的那一刹,江彩芙有片刻的愣神。
无他,这人着实有一副惊人的好相貌,是能给人以强烈视觉冲击的浓颜,眉眼深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内勾外翘,有着平行式的窄双,看起来是很标准的丹凤眼。
肤色冷白,放在经历军训后肤色普遍深了一两个度的新生里,他像是完全没在太阳的暴晒下站过军姿一样,白得能发光。
于是江彩芙忍不住问,“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