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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仗喑无(二) (4 / 5)

他是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的人。

他护得住梁家自然是好,护不住,不光外人要害他就连自家人恐怕也会成为指向他的刀,所以梁喑必须是强大、无坚不摧的。

他谈完了公事,回到家还要继续加班,红蕊说他接手公司之后没有时间谈过感情,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

沈栖心脏有点坠痛,像是被人掐了一把。

他想,梁先生不是坏人,他以后……

尽量不那么怕他,虽然他们是假结婚,但在梁喑帮他缓解皮肤饥渴症的时候,他也尽量温暖他一点,让他少操心,如果以后真的可以去他的研究所,他也会帮他分担压力。

很快到了家。

沈栖跳下车,小跑到门口时忽然有些却步,深吸了口气,推开门。

何阿姨在客厅收拾东西,看他回来有些欲言又止。

沈栖没仔细看她的表情,弯了弯眼问她:“何阿姨,梁先生呢?”

“书房。”

沈栖慢吞吞挪到了书房,在门口做了一会心理建设,一会借着给他袖扣的理由,偷偷摸他手一下,不过分吧?

沈栖抿了抿唇收起嘴角的笑意,抬起手轻敲了两下书房门。

“进来。”

沈栖推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梁喑坐在办公桌后面,还穿着今早那件白衬衫,眉眼间隐约有几分折痕。

沈栖被袖扣盒子背在身后,先把惊喜藏一藏,“梁先生,我今天……”

“过来。”梁喑朝他伸出手。

沈栖绕过桌子走过去,还没等站稳就被他一把扯住,抵在怀抱与办公桌之前,吓得他下意识用双手按在他胸口,“梁先生?”

掌下温度炽热,沈栖蜷了蜷手指看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小声说:“您是不是很累啊?工作不顺利吗?”

沈栖有点不适应地坐在他怀里,想着要不要给他揉揉太阳穴,“我今天和同学一起准备比赛,他们天分都很好,我听红蕊姐姐说您在办生物研究所,以后我帮您……”

梁喑捏着他的下颌,硬生生抬起来。

沈栖这才发现,他领带被很随意的扯开,领口扣子也解了两颗,镜片后的双眸黑沉沉的,几乎能把人盯出两个窟窿。

梁喑呼吸比平时重,明明没有喝酒,可每一下都像是从鼻息深处逼出来的。

有一种脱离了内敛克制的、隐蔽的野蛮意味。

下巴上的力道极重,有一种要硬生生把骨骼都掐碎的准备,沈栖怕疼,眼里瞬间就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梁、梁先生,你怎么了……”沈栖被死死捏着下颌,几乎没办法张合的骨骼让一句话说的破碎又含糊。

这样的梁喑太陌生了,和昨晚故意逗他,欺负他的样子截然不同。

沉默、阴冷、面无表情。

梁喑从一开始说让他过来之后就一直没开过口,只是用尽了指力掐他的下巴,冷冰冰的眼神就那么盯着他,像在审视一个错误。

沈栖一下子想到了六年前那个夏夜,生生踩碎别人手骨后侧过头来看他的那一眼,像一只刚撕咬完猎物的凶兽,带着极重的无形的血腥气。

惧意一寸一寸从骨骼爬满,沈栖下巴已经疼得麻木了,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往下掉,本能地用双手去撕扯梁喑。

梁喑力气极大,他的反抗如蚍蜉撼树丝毫没起任何效用,反而更加激怒了梁喑,下巴上更重的捏合让他脸都白了。

沈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整个人被他压在办公桌上动弹不得,梁喑欺身过来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别过头。

滚烫的呼吸贴近耳廓,再近一点就会亲到,这个认知像一把刀一样压在沈栖的脖子上,吓得他肌肉本能绷紧,不停发颤。

不行、不行!

梁喑整个人几乎倾身压上来。

沈栖下意识绷直身子,抵靠着坚硬的办公桌避无可避。

“你很怕我?”

沈栖吓坏了,睁着眼不敢吭声,如果说昨晚的梁喑让他无所适从,今天的梁喑就让他感受到了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恐惧。

梁喑眼底全是血丝,下颌线绷得比他还要紧,一双眼沉得像是要将他扒光一样,那种带着鞭挞一样的眼神似乎也真的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梁喑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到了恐惧、抗拒以及避之不及的慌乱,“你明明这么怕我,为什么装得来讨好我,沈栖。”

沈栖脸疼得发木,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哭。

“不许哭。”梁喑捏回他的脸,冰冷地看着满是泪痕的这张脸,皮肤细嫩软白,一双异瞳哭起来像是水洗的玻璃珠。

脖子纤细,只要攥住了轻轻一折就会断。

梁喑一直觉得自己敏锐、足够冷静,但在沈栖身上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毫无判断力,他见沈栖第一眼就应该知道他很怕自己。

初见那晚,他以为沈栖是忐忑这桩婚姻、量体那天以为是自己的疏忽,让乘黄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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