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到嘴边却变了样。
“我看成!阿姐,我的板凳让姐夫坐。他比你高,他坐下,你站着喂,这样方便!”
苏烟本就因陆行之的话羞得粉颊烫人,听得陈宝儿的话,更是羞涩,掐了宝儿一把。
姚夫人自是乐于看这样的热闹。
话说回来,谁不喜欢看呢?
姚夫人踢了陆行之一脚,怂恿道,
“求人得有求人的样。”
“跪下!”
众人笑得更欢了。
此时此刻,没有群臣之礼没有辈分约束,全是亲朋好友在打趣一对新人。
陆行之厚脸皮惯了,没什么做不出的,当即单膝跪下,环住苏烟的腰,抬眸看向她,唤了声,
“求夫人成全。”
整个凤仪宫,全是众人止不住的笑声。
这般场合,再推脱委实说不过去。
偏生陈宝儿是个不嫌事大的人,递了酒盏过来,“阿姐,快,莫让姐夫等久了!”
苏烟低眉浅笑。
她便是再羞、面皮再薄,也只好随了大家的心思。
她含了口酒,低头,触到陆行之的唇,堪堪渡过去,不知是她喂得太快,还是他太急,那醇香的酒液没喂进去,倒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
众人不干,笑道,
“不算不算,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苏烟也笑,干脆又饮了口酒,捧着他的脸,把口中的美酒完完整整地渡给他。
她听见他吞下酒液时喉I结滚I动的声响,明显感到握着她纤腰的大掌用力地收紧。
那半掩着的丹凤眼底,是她同样被蛊I惑的绯红模样。
她不自在地松开他,他却愣在原地,抬眸望着她,半晌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的还有看热闹的众人,似乎被刚才那一幕震到了。
不是旖I旎也不是情I色,就是单纯地看到了爱情最初的模样。
爱情是什么?
是过了青葱岁月便再难触及的奢I侈。
苏烟推了陆行之一把,示意他快起来。
陆行之回过神,笑着起身,将她拥入怀里。
众人又是一番推盏说笑,艳羡两人情比金坚,祝陆行之和苏烟早日抱个乖娃娃。
*
晚宴过后,长辈们陆陆续续回自个的殿宇,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能熬夜。
苏烟送太皇太后回长乐宫,出去后一直没回来,陆行之便寻了个借口离开,让霍修染好生招待兄弟们。
到了拐角的长廊,见苏烟频频回头,不断张望。
陆行之,“夫人,你在找什么?”
苏烟说她刚才看到纪沐尘搂了个姑娘,样子十分亲密。看那女子的背影,很像宝儿。
可一眨眼,两人就不见了。
陆行之失笑,“你还怕纪沐尘骗了宝儿去?”
他俩什么关系?
大半夜的,纪沐尘敢独闯陈宝儿的闺房,陈宝儿敢打着哈欠给他一起出去玩。
两人都不带怕的,对彼此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就像熟透了的兄弟。
......也是,
陈宝儿动作素来极快,若是有心避着她,她又怎能找得着人?
罢了,随他们去吧。
陆行之:“夫人如此关心你的表妹,怎就不关心关心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目的相思。
勾了她的人儿往怀里带,广袖遮住两人的面部,毫无征兆地吻下来。
伺候在苏烟身侧的婢女赶紧垂首,无声无息地退下。
这个吻他似乎渴望了很久,呼吸里全是掠I夺和不容拒绝的霸道。
她缓缓垂下眼,踮起脚儿,迎上他的吻,手儿不自觉攀上他的脖颈。
他猛然一颤,急急松开她,看到她迷离的眼尾尽是风I情。
“你?”
她从不这般,这是她头一回主动缠他、主动贴着他。
她不回话,半咬着红唇不敢看他,他却能轻而易举猜到答案。
情蛊使他难受,她亦是如此。
他咬着她的唇,“为夫带你去个好地方。”
凤仪宫的后头有一湾花海,蔓延数里、占地极广。
六月紫薇花盛,淡紫色和淡粉色的花儿一簇一簇的,在银色的月辉下,安静地绽放别样的美。
陆行之将她抱放在一棵大树下,用他的龙袍垫在树干上,以免她光洁的背被树干划伤。
她潜意识里觉得不好,急急拦下他解着她裙裳的手。
他失笑,下巴磕在她的肩头,示意她别怕。
“此处是禁I地,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他捉了她抗拒的手儿,放在唇侧安抚似地亲了又亲。
昏暗的月光下,她看到他的华服掩埋在纷纷飘落的紫薇花瓣里,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