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拍婚照那天以为他是紧张,其实只要他仔细看看就知道他是怕自己。
沈如海寿宴,他没告诉自己,不是不好意思麻烦自己,他是不想看到自己。
他去时,沈栖脸上闪过错愕。
他问为什么挨打,他咬死了不肯说。
他一直只肯叫他梁先生这个生疏而冷淡的称呼,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很排斥、很恐惧自己。
他以为的羞涩稚嫩、乖巧听话,其实只是怕。
“沈栖,你让我抱你,帮我整理袖扣,系领带,那么乖。”梁喑指尖摩挲着沈栖的嘴唇,嗓音很低地问他:“仅仅只是为了讨好我吗?”
“不是……”沈栖被他的神态吓到了,很怕他会突然出手像踹梁维生那样踹他,拼命地挣扎道歉:“对不起,梁先生对不起,我以后不让、不让您抱了,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的皮肤饥渴症给梁喑制造了这么大的困扰,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就只有这句话要说?”梁喑捏着他的脖子,几乎想就这么把他掐死,“沈栖,你要股权你说呀,我还能不给你么?嗯?何必拿自己来讨好我,叫我梁先生梁叔叔,那么乖地看着我的时候委屈么?”
“我抱你的时候难受么?瞒林裕安的事儿干什么?他让你做什么你直接说,需要偷么?你需要来偷这玩意么?”
“你知不知道这章根本没用?”
“你为了林封连这都做得出来,你嫁给我,你为了他嫁给我就为了这个破玩意。”梁喑咬牙切齿,几乎要沥出血来。
“这破玩意值得你做成这样!”
梁喑嗓音冷得刺骨,漆黑的双眸几乎要染上血色,沈栖被他吓得发抖,觉得梁喑这个梁喑暴虐、野蛮,像一瞬间褪去了平时那个沉稳温和的外衣,要硬生生撕碎他。
“你要讨好我,怎么不做得全一点,只抱一下就够换这些股权了?”
什么股权,沈栖根本不明白他说得什么股权,刚想开口就感觉自己的白衬衣领口被人硬生生撕开了,扣子崩掉落在桌面上时他整个人都僵了。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恐惧一瞬间席卷了沈栖,梁喑伏在他身上,像即将压下来的阴影。
不行不行!
沈栖拼命挣扎:“不要不要!梁先生不要,你放开!你放开我!”
沈栖双手都被按在办公桌上,极致的恐惧笼罩而来,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脚狠狠冲着他便踹去,又被握住脚腕制住。
他拼命挣扎,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梁喑脸上。
书房瞬间寂静。
沈栖吓呆了,惨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自己的手。
梁喑只听见自己极重的喘气声与沈栖哭过劲儿的噎气,一双异瞳红得要滴出血来,眼尾不用人揉都红了一大片。
天生殷红的唇毫无血色,下颌已经被他捏得全红了。
他一直哭,把梁喑心里的暴虐、凶戾硬生生浇熄了几分。
“说什么?”梁喑看他嘴唇发抖,但声音很小,凑近了听他要说什么。
“……离婚……”沈栖嗫嚅了许久,终于沙哑着哭腔冲他吼:“离婚,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