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我一直都过得挺滋润的。”
“虽然工作会有点烦……”说到工作,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有点无奈地耸耸肩,她实话实说,“但是工作嘛,哪有不烦的?而且我们公司待遇还算不错,同事也都马马虎虎不算烦人,所以都还算过得去。”
“然后就是每天吃得一般,不管是住的地方还是公司附近,都没几家好吃的外卖啊,每天点餐都挺苦恼的……”
好像有点扯远了,她咳了两声,做出总结,“总之,除了工作有点烦,吃得也不怎么好意外,别的都挺好的。”
乔郁免看着她笑盈盈的脸,也跟着笑了下,“看得出来你吃得确实不是很好,都瘦了这么多。”
他默了片刻,盯着她尖尖的下巴,又说,“但是,就算菜色一般,也要好好吃饭啊,多吃一点,身体才会健康,总是吃很少的东西,会容易生病的。”
江彩芙扯起唇角,低头盯着水杯里浅浅的底,低声道,“怎么和我妈说的一样。”
她捧起水杯,把剩下的那点水一饮而尽了。
然后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莫名抖擞起来,精神奕奕的反问他,“那你呢?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话落,她想起了他家的那些变故,有些讪讪起来,“呃,家里的压力应该挺大的吧?”
“其实,也还好。”他平静地答着,仅露出来的一双眉眼里,笼着淡淡的怅然,“虽然一开始确实很困难,每天醒来都觉得未来一片黑…但习惯了就还好,反正现在也挺过来了不是?再回忆起那段时间,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确实挺脆弱的,每天一副天塌下来的崩溃到歇斯底里的样子,还蛮好笑的。”
他明明就是在笑着,温润平和不含一丝戾气,江彩芙却无端的想到了两年前的某个夏夜,他紧攥着她的手不敢松开,泪如雨下的要她别放弃他。
她记得那天屋外一直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夹在着他泣不成声的呜咽,她刻意移开眼避开他的泪水,细密交织的雨丝却被风吹着从窗口斜斜飘过来,洒在她的眼睛,两颊,和嘴唇。
她伸出一截舌尖舔了舔,酸而苦涩的滋味泛滥着,侵占味蕾。
“那段时间你很辛苦吧?一直在照顾我的情绪。”
乔郁免垂下眼睫,声音低落下来,“真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没能给你该有的情绪价值,还辛苦你一直包容我。”
“怎么会?没有的事——”
江彩芙笑了下,又觉得这时候好像不该笑,因此嘴角弯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有点僵硬。
“怎么突然搞得那么煽情啊?肉麻兮兮的,真奇怪,这和我们也太不搭了。”
她半开玩笑的,故意用大大咧咧的口吻说着,“而且我以前也很不成熟啊,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我俩烂锅配烂盖的,谁也别抱怨谁了。”
她不受控地眨了一下眼睛,视野变得有些恍惚起来,她没在意,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你…你不怪我把你踹了就好了,我还一直怕你对我怀恨在心呢,毕竟你这么小心眼。”
乔郁免揉着鼻尖,失笑道,“又当着我的面就说我坏话,你可真行。”
他浅浅吸了口气,望向她的眼瞳表面映着天花板打下来的光,柔和水亮,“把我踹了也很正常啊,谁会想要一直和一个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就哭的穷光蛋在一起呢,对吧?”
江彩芙干笑着,没有接话。
他垂睫,似是整理着思绪组织语言,“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我家里的生意总算重新起来了,再过段时间…不会很久的,公司的股价一定会恢复成以前的市值。”
说到这里,他的语速变得有点急,“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
叮咚叮咚——
潺潺的清泉流淌声一圈圈扩散起来,蓦的浇灭了乔郁免所有没来由的激动。
江彩芙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向屏幕显示的来电人,腾的站起来,“是我妈打来的电话!”
她指向病房门口,焦急地示意道,“我得……”
乔郁免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你去外面接电话吧,说不定阿姨有什么急事。”
江彩芙嗯了声,捧着手机急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乔郁免深深地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肩膀一点一点的垂了下去。
没一会儿,江彩芙模糊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
“妈,我、我就在我住的地方啊,怎么了吗?”
骗子,明明现在人就在医院。
乔郁免被她强装镇静的语气逗乐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后,脸上挂着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医院素白的床单,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变得和这床单一样了,都是空茫茫的。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又机械地转头,看向床头的向日葵,像是在看一轮逐渐失温的落日,不知不觉地又抱住双臂,枕在屈起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