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抱起已经昏迷的禾月,走出手术室。
门外,一排排军警正手持枪械严阵以待,随着铁肠的出现,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同时,急促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拦住他!”
“让开。”铁肠扫视着众人,冷冷说道,“让我带他走。”
“末广先生,您刚刚已经中了麻醉针,您坚持不了多久的!请您马上投降!”
眼见铁肠无动于衷,他们只能咬着牙开了枪。
空气中骤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铁肠后背,鲜血瞬间如泉喷涌。
这一击并未让铁肠有丝毫的动摇,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如铁,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禾月。
这之后,四周的子弹如同愤怒的蜂群,疯狂地向铁肠袭来。虽然纷纷擦过了他的要害部位,但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即便如此,铁肠那血肉之躯也终究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击,他的步伐逐渐踉跄,每一步都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终于,麻醉针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他鲜血淋漓,凌乱的黑发遮住眼睛,被血液和汗水混合物打湿,长时间战斗让他浑身每一处关节都透着疲惫,但他紧抱着怀里的禾月。
此时福地樱痴赶到,他踏着枪林弹雨的余波,以沉重且急促的步伐踏入战场。
“都给我停止开火!”他猛然挥手,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雷鸣般响彻整个房间。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些原本还在射击的军警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枪声停了,偌大的走廊上,只剩了铁肠那粗重的呼吸声。
福地樱痴走到铁肠面前,他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但又不失温柔的语气命令道:“铁肠,把森下禾月放下,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你看到了吗,没经过强化的身体也就这种程度而已,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你不能再继续战斗了。”
铁肠的身体因疲惫和伤痛而颤抖,但他依然紧紧抱着禾月,不愿松手。
“我知道……我知道。”铁肠呓语着,“但我不能让禾月死,福地先生,求你了,不要杀他——”
福地樱痴沉默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铁肠,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大概是你6岁的时候,我跟你去军营附近的公园散步,在路上,我们遇见一批关在笼子里的实验犬。它们是被拉去做医学药物试验的,实验结束之后,它们就必须按照规定被无害化处理。”
“那时候,你觉得它们很可怜,求我救它们。但我告诉你,它们必须死掉。”
“尽管它们无辜且可怜,但它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森下禾月,就同那些实验犬一样,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说着,福地又是叹气:“我很抱歉,但禾月必须被处死,这是高层的命令。为了这个世界,他必须牺牲,这是他的选择。”
像“书”这种东西,是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禁忌之物,它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便会释放出无尽的灾难与混乱。
“不是的!”铁肠立即反驳,“拯救世界并不只是这一条道路,禾月他才18岁,拯救世界的重担不应该背负在他身上!”
“你们要杀掉一个好人,只是为了拯救世界?这不公平!”
但是,但是——
他不能否认,军方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天人五衰是个严重的威胁,必须有人去解决掉他们才行。
铁肠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昏迷中的禾月躺在他臂弯里,静静沉睡着,面容安详,呼吸均匀。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让他代替禾月牺牲吧。
于是,铁肠深吸一口气,他猛地挥动手臂,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福地樱痴的胸口。
福地樱痴见状,瞳孔微缩,本能地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但紧接着,福地樱痴愣住了。
只见铁肠非但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单膝跪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长剑举到福地樱痴面前,仿佛在献上自己的一切。
“那么——”铁肠压低声音,“只要你们愿意放过禾月,我愿意加入猎犬,至死效忠于军方。”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释然。
“请强化我的身体,我会成为猎犬最强剑士,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费奥多尔,保护世界,我发誓。”
福地樱痴没料到这一幕,语气严肃道:“加入猎犬,就意味着你要完全服从军方的命令,无论这个命令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你都必须无条件执行,你能接受吗?”
铁肠:“我接受,只要你们愿意放过禾月,不要再阻拦我们在一起。”
福地樱痴望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