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哼着。
平心而论,很好听。
得煮着泥炉,一边品茗,一边欣赏。
再怎么样,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况听。
他越正经地哼,动作却不正经,沉重的呼吸,为曲打了节拍,也就越色.气,直教兰絮陷入温暖的沉淖,挣不脱,越挣越沦陷。
这种矛盾,足以令人疯狂。
……
兰絮禁止戌亭这么搞。
戌亭却并不觉得这是玩花样,他只是想让她听自己哼歌。
然而,事实证明,每个离谱的规定后面,都有离谱的原因。
……
在山上,不是没有娱乐活动的。
又或者说,娱乐活动很多,除了看话本,撸狼,还有一些极限运动。
比如,和戌亭玩“泰山”。
在兰絮和他提出构想后,不过半日,他在密林间,每隔一段距离,用粗粗的绳子绑在树上,兰絮要玩时,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拽绳子——
“啊啊啊!”兰絮尖叫。
从离地十米高的半空,荡过去。
风冽冽刮着,失重感紧攥人心,突然出现的树木,在几乎快撞上时,又躲避开,一遍遍欺骗人的大脑,产生肾上腺素。
兰絮知道,戌亭不会让自己摔的,还是下意识死死抱着他,用力贴在他身上,将小脸埋在他脖颈。
戌亭很喜欢。
他会更用力地回抱她。
因为狩猎是一项高强度运动,尤其他现在穿着衣服,就算大冬天,也会流一身汗,兰絮要他洗完澡,才可以抱她。
就是在床上旖旎过后,她也必须洗澡,洗得软软香香的。
这样,会把她身上,他的味道洗掉,虽然她闻不到这种味道,而这个游戏,是为数不多可以将他的味道,完全染上她的时候。
这也让他变相喜欢这个游戏。
所以,一开始是兰絮想玩的,后来变成戌亭有事没事,就问:“泰山,去吗?”
“泰山,一起玩。”
“走吧,玩泰山。”
兰絮就会回:“好的泰山哥。”
今天,兰絮又和泰山哥出去玩了。
荡过几条绳子,兰絮心跳正加速呢,戌亭却抱着她,停在一棵树上,警觉地盯着四周。
兰絮:“怎么了?”
戌亭侧耳:“有东西。”
通县的居民,基本不会上君子山,兰絮皱眉,想起有那么几次,戌亭夜里回来,身上似乎有血腥气。
她问:“不是人吧?”
他说:“不是。”
他抱着兰絮,跃下树林,疾跑了小片刻后,来到他察觉“东西”的地方。
眼前,是一小队异族壮汉精兵,他们高鼻子深眼睛,骑马穿甲胄,摸索着君子山的路。
戌亭对两脚兽的判断简单粗暴,兰絮在乎山下的人,那他就不会随意杀中原长相,这种异族长相在他眼里,就不是“人”,杀前也不用报备。
他其实已经杀过两轮。
兰絮压低声音,问戌亭:“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戌亭:“上个月。”
有一段时间了。
再想想,这仗打了也有大半年。
兰絮心底有点不妙,这群异族人敢进入君子山,自也有些本事,他们朝兰絮这边的树木喊了一声,弓兵拉弓。
戌亭看了眼兰絮,兰絮缓缓点头。
紧接着,这群异族人只看一个身穿襕衣,黑发高束,眉眼从容的男子,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异族将领喊了一声,弓箭朝他射了过来。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出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戌亭脱掉沾血的外袍,内里反过来,再绑在腰间,这件衣服兰絮还挺喜欢的,回去洗洗还能穿。
他抱起兰絮。
兰絮神色凝重,她拍拍戌亭的手臂,说:“我们先不回去了,下山。”
戌亭疑惑。
她道:“要快点通知山下,外族入侵了君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