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是要乘车,未曾见到车在何处,只是在那等着。
梁贞被人潮人海给吓到了,忘记问阿娘那些她好奇的事,等她想起来,轮到她们排队检票了。
薛皎走在前头,顾冬阳走在她们身后,人太多,他要时时看着她才安心。
她们排进队伍里,检票口还未开放,检票员拿着个大喇叭喊:“军人、孕妇、残疾人、老人、带小孩的,请走人工通道!”
薛皎坐高铁从来都是老实排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检票员举着大喇叭,朝着她喊:“小姑娘,对,就你,把你妹妹带着,来这先走。”
薛皎扭头看顾冬阳,她坐过高铁知道流程,但她现在完全不敢跟顾冬阳分开。
“一起的是吧,过来过来。”检票员大声招呼,薛皎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顾冬阳,红着脸去走了人工通道。
因为先被放行,出去后一点都不挤,坐扶梯下到站台,长长的站台一侧是空的,另一侧停着一辆列车,正是他们要坐的。
梁贞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这个白白的东西,是车吗?跟她自幼认知中的车不一样,跟她昨天新学的车也不一样,怎么会有这么长的车呢?她都看不到有多长。
顾冬阳找到对应车厢,薛皎抱着女儿进去,找到对应座位坐下。
顾冬阳买的一等座,本打算买商务座,这样在车上也可以躺下休息一下,被薛皎拦住了,该花花该省省,三个多小时车程,不算很远,何必多花那份钱。
睡是不可能睡的,她一点儿都睡不着,现在情绪焦急又亢奋,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回去。
梁贞是五岁以下儿童,免票,但也没有单独的座位,她没身份信息,顾冬阳想给孩子多买一张票都买不到,一等座宽敞一点儿,孩子坐中间不会太挤。
距离发车还有一会儿时间,薛皎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铁轨,心已经飞远了。
[这……这竟是车?]
[如何能有这般长的车?!若是要拐弯,或是遇到行人路障,如何得停?]
[难怪上头那般多的人,这么长的车,这么多的椅子,天人一辆车便能拉……拉许多人。]
[吾方才细观,天人的此类长车,由许多小厢组成,如天女娘娘所乘此厢,一列四座,十三列,可乘五十二人,吾只看见约莫六节小厢,共三百一十二人,实际车长远不止于此,可见此车一次可乘人数,或超五百。]
[此车甚妙,若是能用来行军,最好不过。]
“对啊!”
天成帝摔下朱笔,看着天幕中的“长车”眼神火热,天人的车速度都快得很,路上看得多了,便是那两个轮子的车,跑得都不慢。
这“长车”体积过长,行动不便,或许速度会下降,但是无碍,拉的人够多已经是它最大的优势。
若是军中能有此车……用来运送兵丁不划算,他们长脚了,自己能走,还是用来运粮草最妙,不知能省下多少在路上的损耗。
越琢磨越想要,看着天幕中的长车,天成帝再次无奈喟叹。
他可是天子!
天子不该心想事成吗?怎地成了他求而不得。
天成帝奏折都批不下去了,眼巴巴看着他的梦中情车。
看了一刻多钟,硬是看到车子动了起来。
薛皎回过神,将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车子刚跑起来有点动静,别怕啊。”
梁贞窝在阿娘怀里摇头,只要有阿娘在,她什么都不怕。
车动了,轻微晃动了一会儿,车速越来越快。
天成帝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大到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天子仪态。
说好的车身过长臃肿,速度降低呢?这跑得都是什么,这跑得比小汽车还快,快多了!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了!
[原来那小汽车的速度,只是平平。]
[天人之伟力,实在难测。]
[这车跑得这般快,若是突然停下……]
[杞人忧天,天人怎会犯这种错误。]
[若是撞到了人或牛马,何如?]
[我悟了,是那地上的铁条!那是这长车专用的车道,车只在其上快速通行。]
[天啊,岂不是车跑到哪里,车道就得修到哪里?]
[倒也不稀奇,前朝有帝王修驰道,专供帝王出巡车行。]
[竟还有此事?那驰道呢?]
[当然早已荒废。]
[不知天人这车道,修有多长。]
[用了如此多的铁,想必是长不了的。]
[现在已经够长了,这么快的车,跑了这么久。]
[天人似乎人人皆可乘此车,花钱买票即可,若我大丰有此车就好了,吾去京科考,年年路上耽误良久。]
[探亲访友也便宜。]
天成帝的嘴又合上了,陷入自闭。
这种车跟小汽车还不一样,光有车不够,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