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忙不?”肖遥问。
“刚忙完一段,最近还行。”周沐尧说。
他蹲着窝腿,累了直接往地上一坐。
俩人一个坐地上的,一个坐沙发的,面对面喝茶。
韩方驰打电话间隙过来喝了一杯,在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
周沐尧问:“乐知还好?”
肖遥说:“你不提他我就不骂你。”
周沐尧说:“我没问你。”
韩方驰在旁边说:“挺好。”
说完站起来接着打电话去了。
周沐尧知道他们肯定有联系,但也没问更多了。反正问不问也没有意义,何乐知现在是个他伸手够不着的人。
这俩人走之前还知道把用过的盆和勺子刷了,垃圾带走。
韩方驰非但没有客气地让他俩别刷了,还说:“别甩哪都是水。”
“知道。”周沐尧说。
“就甩,”肖遥说,“你不有洗地机吗?”
韩方驰扫他一眼,看他那副烦人样儿,想起何乐知说肖遥现在不吃醋了,就想给何乐知发条消息,告诉他人要是小时候小心眼儿,长大也不带变的。
他还真发了。
那俩人走后他去洗了澡,都收拾完睡觉之前,给何乐知发消息:刚才肖遥还在提洗地机。
何乐知也刚收拾完,收到消息回他:怎么提?
方驰:酸。
乐知:哈哈哈,今年过年我一定给他买。
方驰:凭什么。
何乐知好几天没回家了,俩人也没见面,这会儿你一条我一条地发消息,聊了一小会儿。
韩方驰问他住山上食宿条件怎么样。
何乐知说吃不习惯,勉强能吃饱。
韩方驰问哪天回来。
何乐知说下周二。
方驰:时间?
何乐知把截图发了过去,晚上九点的。
方驰:我去接。
何乐知本来想说不用,又怕以后再被记一笔,于是默默地删掉没发。
何乐知现在手上是个长期项目,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能经常要过来出差,甚至等项目启动以后或许得有几个月时间在这边常住。
跟他对接的是当地市级国网的一个工程师,说话口音很重的西北壮汉,但是人很有意思。搭了个石头小炉子,跟何乐知烤红薯吃。
“等我回去我会跟领导反应的,给我们派个好厨子。”这位姓马的工程师说。
何乐知手上拿着烤得黢黑的红薯,笑着问:“你也吃不惯啊?”
“那么难吃谁吃得惯么,它就是难吃,我们平时也不吃这些。”这是个纯西北人,配着他的口音,看起来非常憨厚。
“这个很甜。”何乐知指指红薯,向他示意,“谢谢。”
“你辛苦了。”马工保证说,“下次你来一定能吃饱了。”
“没有没有,这次我也能吃饱。”何乐知笑着说。
他用不太脏的那只手把手机拿出来,把这个简易炉子和红薯拍了照片发给韩方驰。
他这边天还亮着,韩方驰这边天都黑透了。
韩方驰问:没吃饱?
何乐知回:饱了,别人烤的叫我来吃。
方驰:这熟了吗?
乐知:有一半熟了。
方驰:你别吃坏了。
乐知:好的哈哈。
其实如果忽略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这一点,何乐知对这次出差的地点还是挺喜欢的。蓝天白云,青山牛羊,而且信号稳定,网速也还可以。之前有一次出差去的是一个几乎没有信号的地方,简直让人觉得脱离人间了。
何乐知从这边回去得辗转一天,飞机提前落地一会儿,不到九点就到了。从飞机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城市,还是让人很高兴的。
何乐知跟韩方驰说自己到了。
方驰:我也到了。
等拿到行李出来,何乐知一边推行李箱,一边拿着手机,正在跟何其打电话。
被一只手拎着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的时候,何乐知脚步一顿,朝旁边看过来。
“都快撞身上了也不抬头。”
何乐知被帽子挡着半张脸,扬着下巴看韩方驰,表情瞬间惊喜起来:“你还进来了啊?”
韩方驰手放他帽子上也没拿下来,顺势扣着他头带着往前走了,说他:“走路不看人?”
“我都不认识我看什么。”何乐知笑着说,“我不知道你进来了。”
何其在电话里说:“周末你回来?叫上方驰一起,咱们吃点好吃的。”
何乐知说:“我回,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何其:“你问问。”
何乐知仍被帽子挡着脸,转向韩方驰,问他:“我妈问周末你有空没,让过去吃饭。”
韩方驰直接往这边挨近了点,扬声说:“我有,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