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真气数不胜数,从香丘离开后,在下不足半晌便可恢复,二位不必担心。”凤清韵低头欲盖弥彰,但也有些发自内心道,“我们这些长久以来坐享其成的人,自该多谢二位匡救天下之恩,至于解决天崩之术,以及飞升之法,在下与他,定然不负所托。”
“各司其职而已,没什么值得二位感恩的。”苏云洲柔声道,“二位接下来一路辛苦了,我们便在此等您的好消息了。”
“行了赶紧回去开花腻歪吧。”迴梦妖皇则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道,“天崩之事也不急你们这几天,别在这边亲来亲去的,要开花要洞房,都赶紧回你们魔界睡去,别在这碍我们的眼。”
凤清韵闻言轻笑了一下:“那我们便就此告辞了。”
虽然暂时没了真气,但凤清韵也不至于当真沦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人。
只不过当他神色如常地走到香丘边缘时,由于内息亏空,一时间连凭虚御空的灵气也有些不足了。
正当他犹豫着怎么跟龙隐开这个口时,下一刻,龙隐竟毫无征兆地抬手将他打横抱起。
“——?!”
凤清韵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人。
龙隐却神色如常垂眸看向他道:“回家开花,还是有别的地方想去?”
凤清韵脸一热,靠在他怀里半晌后轻声道:“……回家。”
他连开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似是又想起了到达香丘之前,龙隐在玉辇上几乎挑明梦境的事情。
龙隐见状一哂,抱着他便踏在了云层之上。
缩地成尺间,两人不过十息便回到了魔宫。
好在时间虽短,但身为渡劫,凤清韵几乎不需要特别注意,内息便已经恢复了一半。
他到魔宫后几乎是立刻便挣脱龙隐的怀抱,随即故意装作没看见对方眉眼间的戏谑,低头拿出信纸写了两封信,一封以神识形态传给白若琳,另一封则已正常形态传给了狐主。
这还是他早些年留下来的习惯,但凡有重要之事,还是下意识用信告知对方。
做完这一切,凤清韵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后不知是心境有所变化,还是在熟悉的环境中,有所放松的缘故,总而言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压抑许久的本能,一下子竟有了些压抑不住的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勉强若无其事道:“龙隐……那块琥珀呢。”
暗示的话语一经出口,龙隐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拿出了那块琥珀。
鹅黄色的琥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凤清韵刚凑到面前,龙隐便立刻送进去了一点魔息,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而后下一秒,那块琥珀上骤然闪烁出了光芒,须臾之间瞬间膨胀,骤然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空间,将两人裹在了其中。
凤清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而龙隐也挑了挑眉。
下一刻,原本属于魔宫的一切蓦然消失,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你琥珀的金黄色。
而后身处琥珀空间之中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空间是一次性的。
凤清韵面色微变,这琥珀之内几乎相当于一个一次性的洞府,可事出紧急,他的储物戒中连张床榻都没有,眼下面对这种几乎是幕天席的情况,这让他如何开花?
这和凤清韵骨子里连做梦都要凤冠霞帔的保守几乎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知道那活了几万年的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琥珀空间一经展开,他几乎是同时和凤清韵一起被包裹了空间。
眼下一旦有人破壁而出,势必会导致整个空间的倒塌。
这也就意味着凤清韵要在龙隐眼皮子底下开花。
开完花后让人用鲜血覆盖旧血契,和眼睁睁被人看着开花,对于凤清韵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事。
凤清韵面色微变,一时间连表面的平静也维持不下去了。
“害羞什么。”那人好似看出了他心下的羞赧一样,在此刻勾了勾嘴角道,“凤宫主先前捆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
——他竟然就这么有恃无恐地说了出来!
龙隐深知,凤清韵要是把他扔出去,这处机缘巧合得来的净土便会被戳一个洞,慕寒阳若是要趁机鱼死网破,在他身边的白若琳势必会陷入危险之境。
——所以龙隐就拿捏着凤清韵的心软,有恃无恐地把最后一抹纱给捅破了!
凤清韵的心脏登时如擂鼓般震动。
他攥着手心,咬着下唇和那人对视了三秒后。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藤蔓瞬间铺满了整个金黄色的空间。
鲜艳的花苞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人,像是要把他的血肉吞吃殆尽一样。
龙隐却有恃无恐地一笑:“这是恼羞成怒,打算要把本座扔出去了?”
巨大的羞恼之下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艳丽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