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感情好像开始变质了,变得更充满独占性,要是……要是……他真的能坠入自己怀中就好了。他定然会无比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珍宝。
但印珹还是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想什么呢?想和偶像发展恋爱line,就算是做梦都不敢做那么大的。
耳边忽然爆发尖叫,一阵阵声浪冲破云霄。底下粉丝胀红了脸拼命尖叫——为了让自己家的哥哥姐姐听到自己应援声。别人家有的自己家怎么能没有,全都要给他们安排上。
在无止境欢呼声中,所有嘉宾身影消失在绿道尽头,无止境的空虚席卷了整个游轮。还没分开已经无法停止想念。
“呜呜呜~下次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刚刚见过已经好想他啊。”
“下午行程你们还去吗?要不我们拼个车?那个某某家说要去至少三十个,我们总不能比他们差太多吧。”
“虽然不一定能看见,但是能让他知道我们在就好。能够那么近距离看他那么久已经是超值了,还顺便坐了游船。”
两岸的景色飘过,没在她们心里留下丝毫印记,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对视的那一眼。或许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望过来一瞬间,或许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聚焦在你脸上。
但那时候,你就是如此确信,你们对视了,他的眼里有你。
印珹反反复复看着自己拍摄的照片,后头甚至有几张虚焦的。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已经不满足在镜头后面看邵洲了,他想要走到镜头前,清清楚楚地盯着他双眼,看清楚他脸上每个表情,他想要在邵洲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记。
但这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他不清楚,也无法确定。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会一直跟着邵洲的脚步,始终跟在他身边,从来都不会离开片刻,无论能不能看见,印珹都会朝着邵洲在的那个方向奔赴——义无反顾。
或许是因为奔赴的念头太统一,好多粉丝堵在了路上,一块儿在高架上看车海。他们怎么忘记了,中午也算是一个小高峰,在高架上只要走得动那就不算堵。节目组的大巴在前面一点点挪动着,渐渐离他们远去,只能剩下他们这几辆车在后头望洋兴叹。印珹看着面前似乎永无止境的车流,闲着没事只能到处乱看。
要发给粉丝老爷们的照片都已经发过去了,需要自己精修的图已经抢先发了九张,剩下慢慢弄没事。他竟然在车里闲了下来,继续摆弄着自己相机研究着。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车猛地从车道里冲了出来,斜插在车道上——所有人齐齐刹车,骂声一片。
“艹你的,找死啊,想死死远点,别在车道里乱窜!”“有病啊,起开点!”喇叭声,骂声席卷了整个车道。
一个长得有些好看的女生从车上冲下来,疯狂地拍打着车门,“你给我下来,下来!陈伟忠,你既然敢做这种事,怎么不敢下来承认呢!”砰——棒球棍重重地击在车窗玻璃上,旁边人似乎都听到了一声玻璃的哀嚎,但因为女孩子力气有点小,那玻璃还是坚强地挺住了。
啧啧啧,一看就是没有经验,都要去砸车窗了还带什么棒球棍啊,当然是直接上撬棍或者工地上捡的钢筋也行,保证一下是一下,保证碎地明明白白的。
那女生从哀伤转为绝望,“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把我逼成这幅模样吗?或许我真的疯了,我就是疯在相信了你的鬼话,竟然觉得你会好好爱我。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心会裂成无数份,分给无数人。给我下车!”她狠狠踹了一脚车门,但这点微弱的力量不亚于蚍蜉撼树,只让人觉得她更加可悲。
从头到尾,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都没有半点回应,只是看着她静静发疯。
对方越是平静,越是衬得她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谓婚姻到底是什么,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变成了这幅模样。
那女生在脸上抹了一把,忽然平静了下来,“你成功了,成功把我变成了一个疯子。我和你一样,都是正经大学毕业的,现在你有了所谓的事业,而我呢,放弃一切成为家庭主妇,为你在家里看孩子做家务。我的付出在你眼里算什么,不过就是花你的钱,浪费你的时间。结果呢,你把所有的钱和爱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还觉得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陈伟忠,你还是人吗?”
这一大串输出,逻辑还算严密,像是受过好教育的女性会说的话。但是——这台词还真是好,声如洪钟,气沉丹田,感觉像练过好几年台词才说得出这一长串。
练过台词?
印珹忽然心里一动,把自己相机藏到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之前他为了混入场内,特意给自己弄了一个可以藏机器的背包,这不是终于找到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吗?
下车之前,他先和师傅打个商量,“师傅,我下去看看情况,我觉得那女生脸上表情不太对,我怕出事。”
“好的好的,我等着你。”师傅赶紧答应,还不忘嘱咐两句,“要是车忽然动起来,我在前面一点稍微等你一会儿,车牌号你记住。”要不是他现在开着车,师傅都想下去见义勇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