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像利刃般直接刺入。
萧家的家奴不敢阻。
待秦洋走到正厅时,里面出来了人,来的是萧家大爷。
就外表而言,比起熊茂的凶悍和陈渊的不近人情,秦洋要相对温和些,他长了一双桃花眼,似时刻都在笑。
老友见面似的寒暄了一番后,秦洋笑道:“事出有因,大将军也是没办法了,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萧家大爷和秦洋对视片刻,最后唤来一个家奴:“领秦屯长去三郎住处。”
“大哥!”紧随而来的萧家二爷目眦欲裂。
秦洋对萧大爷拱手作揖:“阁下大义。”
话毕领着士兵随家奴走了。
“大哥,你怎能将尚儿送出去,这一去他会没命的。”萧二爷眼中有恨意。
萧大爷面无表情道:“恨我不如恨你自己,养不教父之过,他会有今日,全都是你这个父亲没教好。我若是你,这会儿便会去查查他院子里是否有怀孕的姬妾,至于那个儿子,二弟你当没了吧。”
萧二爷颓然。
萧大爷转头吩咐贴身家奴:“你去我书房里,取案上左侧的那两封书信,分别送去华家和齐家。”
“唯。”
秦洋将萧尚从萧府带出来时,阵仗一点都不小。
手持长戟的卫兵分两列行在萧尚左右,随秦洋一同往官衙去,若萧尚脖子和双手没有被戴上三木刑具,倒是挺威风。
暗搓搓围观的百姓哗然。
“真的将人抓了啊?”
“激动什么,上一回不也抓了,但听说只在官衙待了一个时辰不到,这萧三郎又给送回来了。”
“不一样吧,上回我也看了,那回萧三郎可没有戴三木。”
“走走走,跟过去瞧瞧。”
跟随的百姓队伍越来越大,待走到官衙,已是乌泱泱的一大群。
萧尚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前些日又被打断了手臂和胸骨,如今还被三木刑拘铐了一路,等到了官衙,他脸色发白,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摇摇欲坠。
待萧尚一抬头,看见高坐在堂上的黑袍男人,和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对上,竟觉仿佛有刀光剑影掠过,他脑子嗡的一下,而后双眼一闭,直直往后倒。
居然是晕了。
堂中又是一片哗然。
霍霆山目露嫌弃,“这等软骨头也亏的萧家肯养,若我儿长成这般,不用旁人动手,我自个掐死算了,省得还浪费麦饭。”
裴莺也来了,她换了身男装,坐在刀笔吏的位置。
这会儿见萧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顿觉此人实在欺软怕硬。
霍霆山递给熊茂一个眼神,后者了然,大步上去,抓着萧尚的衣领提起人,蒲扇般的大掌猛地挥过去。
“啪”的一声,好生响亮。
外头围观的布衣齐齐缩了脖子。
萧尚被硬生生从昏迷中打醒。
如今的审判分为四部分,分别是:告辩、讯、鞫、论。
简单的说,就是召集所有涉事人集体做个法庭调查,在这过程中,主审人对涉事人察言观色,寻找物证和供词的矛盾,再做最后判决。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和汉代一样,为了“辞服”是可以用刑的。
肿着半边脸的萧尚醒来,被摁着跪在堂下,听上方霍霆山开始走开堂流程。
传,涉事人和所有人证。
这一步其实之前有过很多回,吴通海审了那么多次,回回都传,传到最后,许多人证都蔫了。
但今日再传,一个个精神抖擞。
状告人于前,人证于后,待都齐人后,开始陈述案情。
裴莺坐在旁边听得直皱眉。
这萧尚真不是人,不仅奸淫掳掠,这目标偶尔还有幼女,完事以后竟杀人灭口。
状告方和人证皆说完供词,按流程,该轮到萧尚这个嫌疑犯说话。
方才萧尚被上首之人震慑,如今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直视霍霆山,遂将目光随便移到别处。而这一看,他看到不远处的案几后坐着一美人。
萧尚混迹花丛多年,轻而易举看出裴莺是女扮男装,他眼睛不由睁大,竟看愣了神。
“呯——”
惊堂木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不仅是萧尚,围观的一众布衣也吓了跳。人多的地方容易吵杂,堂前汇聚了不少布衣,本该有几分吵闹,但如今却鸦雀无声,皆是噤若寒蝉。
霍霆山慢悠悠收回手:“人犯萧尚拒不配合,来人,杖十。”
萧尚脸色剧变:“大将军,鄙人没有不配合……”
话未说完,人已被熊茂单手放倒在行刑案椅上,而后熊茂也不摁着人,折身回去拿木杖。
萧尚惊慌不已,方才他被这武将扇了一巴掌,如今半边脸肿得老高,那边耳朵还嗡嗡作响,此人力大如此,由他执杖,十杖打下来他怕是得半身不遂。
惊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