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个车吗?”
妃梨绘板着脸:“我社恐。”
系统噎住。
逗弄成功的妃梨绘重新回答道:“嗨呀,都说了要克服社恐,坐出租车那还锻炼什么?”
当做出决定后,妃梨绘会表现出高效的行动力。
在她的观念里,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都要经过真正实践才能知道。
她决定坐公交上班,那就去坐公交。
失败没关系。
她借此机会已经知道自己忍耐的阈值在哪里,做到心中有数后,降低要求,再次出发。
便利店之行的顺利,让妃梨绘得以安抚不安的内心,再借用一点一滴的小成就,来增加“社恐”的信心。
“从昨晚见到松田、萩原紧张得不行,到今天可以出门远行两个小时!我是不是很厉害?”
妃梨绘不光会夸夸自己,还会主动求夸。
“厉害!厉害!厉害!”
虽然经常被逗,但系统还是积极捧场,一路都在配合宿主的精神鼓励疗法。
只是,看妃梨绘低头,小心避开迎面走来的行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看她坠在人群之后,慢吞吞得穿行路口时,藏在运动服口袋里的指尖颤抖不止;
看她几次三番钻进无人的小巷里,以求稍作喘息……
系统第不知道多少次看不下去,劝道:“要不今天先回去吧?梨绘你已经走很长时间了。”
每次妃梨绘的回答都是:“不用,就快到了。”
而且这次是真快到了。
最后一次避开人群在小巷里喝水休息,妃梨绘短暂地摘下口罩和帽子,抽出纸巾擦拭头颈的汗水。
白色的长发被盘在脑后、压在宽大的遮阳帽里几个小时,已经变得乱乱的。
她干脆扯掉发带,将已经打弯的头发全部散开,披在肩背上,好透透发间的热气。
“天热起来了。”
妃梨绘眯着眼看了眼天空,重新戴上遮阳帽,为躲避正午的阳光,不由得向阴凉的巷内更深处走去。
她记得导航地图显示,穿过这条小巷,可以抄近路。
系统建议道:“不如找个地先吃饭吧?这周围看着都没怎么有人的样子,梨绘你不用再遮得这么严严实实。”
“喀拉、喀拉……”
妃梨绘停住脚步,疑惑问道:“统,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刚说完周围没人就被打脸的系统不确定得道:“好像……是有吧。”
一人一统安静聆听,果然能听到一阵响动。
“喀拉、喀拉——”
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滚动沿途的小石子的声音。
妃梨绘低头一看,周围的地面上确实有很多细碎的石子、沙砾等废弃的建筑材料。
或许这边曾经一度是什么施工用地。
妃梨绘没太在意,迈过生锈的钢筋、半截的砖块,走到巷道的尽头,提前为迎接阳光而微微眯眼。
踏出小巷便可以抵达另一条小路,这时要向左转。
……
突然闯进视野的画面,让妃梨绘怔愣当场,为看得更清,眼睑下意识睁开,刺目的阳光格外灼痛眼睛,生理性洇出的水液很快充盈着红色的眼眸。
就仿佛是地面的大片液体,在此时染浸了她的眼底。
鲜血、断肢、头颅、诡异的血画……
还有不曾离去的蒙面凶手。
大脑陷入空白的瞬间,属于社恐的反应迅速侵占着妃梨绘全部的身心。
强烈的反胃感和喘息不得的窒息感,一并翻涌而上,偏偏有无形的梗阻物压塞着她的喉舌,堵住所有向外的声息。
置于身侧的十指各有各的难受,或僵直不动,或几近痉挛,团在掌心处的纸巾轻轻坠落于地,像是泻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颤动的脊背根本撑不住什么重量,单肩背包顺着胳膊一路滑落,“啪”得砸在脚边,水瓶顺着开口咕噜咕噜滚出来。
滚向另一个人的脚边。
那黑色的衣袍和面具,似是代表着不请自来的死亡使者,要举起收割鲜活生命的刀斧。
妃梨绘不想、但控制不住,目光牢牢凝结在那锋刃之上的一滴血珠,看它缓缓滴落……
直到系统尖叫道:“梨绘——你愣着干嘛——快跑——!”
刺耳的电子音猝不及防炸响在大脑里,让妃梨绘差点眼前一黑,但来自脑内的疼痛使她陡然清醒过来。
那似斧似刀的死亡之物横空劈开时,正是她重新掌控身体的刹那,那些无数次练习体术形成的肌肉记忆,匆忙引导妃梨绘侧身躲开。
“哐!”
水泥地面清晰留下一道深深白痕,顺着着力点蜿蜒开裂。
想到这种力道差点落到她头上,妃梨绘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清楚意识到,论力量,她绝对敌不过凶手。
那就只能跑!
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