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对开车技术也没有感觉。她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十年无事故靠的是慢和礼让,可能也带着一点运气。她开车可不像她工作和做人。坐在苏景秋的车上才知道自己从前在心里羡慕的那种司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仗着自己车好技术好,在车流里自如穿梭。刹车油门恰到好处,司明明甚至察觉不到顿挫感。她刚想主动夸他两句,就听他问:“怎么样?有空调的车坐着舒服吧?
苏景秋彻底记恨起司明明的那辆破车来,时不时拿出来嘲讽,一番。司明明满脑子都是雪山婚礼的事,并没与他斗嘴司明明怕苏景秋紧要关头出幺蛾子,毕竟聂如霜很难对付。聂如霜想做的事如果没有达成,那她可是有无数种办法折磨她“咱俩要么这会儿去试衣服。”司明明说:“我的朋友说人家衣服都做好了,不合适可以提前改。
”?现在?
“现在。”司明明肯定地说:“你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很好看。
”?”苏景秋偏头看她一眼,被她夸奖是很怪异的事,他坚信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如今他面对司明明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就连他不爱用的脑子都被迫调动起来,用以思考这个奇怪的女人究竟要兵行什么险招。这次苏景秋猜到了:她或许是怕他后悔,想取消婚礼,从而让她那个目露凶光的母亲折她
想到聂如霜,苏景秋也不由一阵心惊。想他混迹世间数载,还没怕过哪个老太太。今天被聂如霜吓唬住了,现在一想也觉得稀罕。他多少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想结婚了!结婚真的很麻烦,要应付的人太多了。尤其碰上聂如霜这样的丈母娘,那双眼恨不能给他做个B超,屁大点的毛病她都能扫射出来。偏她说话又直接,上来就是:夫妻两个最重要的是和谐相处。“和谐”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带着一股子不明的意味。
加之有司明明强吻他两次在先,这会儿苏景秋倒是笃定:这司家人,或许找不出一个正常的。
等红灯的时候扫了眼司明明,看到她的手指。他没见过那个女人手像她一样。原本细葱儿一样的手指,指缘被她抠坏了,散着几个小血点。这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看着车窗外,食指在抠指甲边上的皮肤。苏景秋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啪一巴掌拍过去,训她一句:“让你抠手!
司明明吓一跳,扭过脸儿看着他
“再抠一个试试!什么手病!
司明明低头看手,才发现她又犯毛病了。她总是这样,很多年了。当她感觉到有压力的时候,最先遭殃的就是她的手。她会在思考或发呆时候无意识地抠手,等她反应过来,那手时常血肉模糊。在苏景秋的瞪视之下,她淡定地扯出一张纸巾,包住了手指
路遇堵车,苏景秋并没有不耐烦,反而与司明明闲聊起来。苏景秋问司明明:“你们公司的员工,我是说写代码的,收入怎么样?司明明多聪明,一听便知这是在侧面打听郑良。于是认真回答:“这个要看部门、职级、绩效等很多因素。如果你很想了解,我只能告诉你区间:普通员工80-140万年薪不等。”她多有职业操守,多严谨,她说的都是能对外的话。没人能从她嘴里撬出任何东西来80-140,能够郑良活得不错吧?苏景秋想。他心思不狭隘,哪怕郑良不喜欢他,嫁给了别人,哪怕他暗暗与郑良较劲,但他从来都希望郑良过得好。苏景秋挺怕跟自己有点关系的人过得惨兮兮的。他心里会不舒服。大堵车没有缓解的迹象,司明明又不喜欢说话,所以苏景秋顺手拧开了收音机,听起了电台。电台这个东西触到司明明命门了,她忍不住说:“换个台。行吗?‘苏景秋下巴一扬,随便。待他想起之时后悔已是来不及。司明明将电台调到了她常听的那个频道。那个让人一听就感觉到离奇的,阴森森的,冒冷汗的,又忍不住嘲讽这玩意儿也太没六的频道。苏景秋不乐意了,伸手去调,司明明却将自己双手盖在上面,挑衅他:“你别摸我手!”苏景秋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看起来很老成很正经,却有那么多歪脑筋。他心一横,捏住她手,跟她较劲:“就摸了怎么着!司明明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拉到嘴边,作势要亲他手背。她太会拿捏苏景秋了,知道他洁癖,就不时治他一治。果然苏景秋猛地抽回手,骂她一句:“司明明你忘吃药了是吗?”司明明手又放到小屏幕前,对他说:”你再动试试。
“我不爱听那破玩意儿!那是什么东西啊!你听听打热线的有一个正常人吗?
“这个社会谁能保证自己没点病啊?”司明明跟苏景秋拌嘴:“你没有病吗?你洁癖。我没有病吗?我焦虑。苏景秋闻言又看她,再看她的手,知她不是开玩笑。大家都看起来阳光明朗自在,但大家都有病。有些人是隐疾,不便为外人道;有些人病在表象,一眼可见。这样一想,那些打热线电话的人或许病得还轻点儿,至少还有倾诉的本能,还有一个发泄的渠道今天的电台里讲的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女孩儿一边讲一边哭,她跟男朋友大学开始相恋,考研后一个去了呼和浩特一个去了重庆,女孩攒的所有钱都用来坐硬座火车,只为了看心上人一眼。上一周,女孩想给男孩一个惊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