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队衙役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在长松村的松林间搜到了凶器,那凶器……乃是一把菜刀。”
那衙
役说着,将那带着血迹的菜刀呈上。
于沉拿起一看,那刀上确实印着青兰玖的字样,玖字,正是徐韶华家在青兰村的排号。
菜刀以铁铸成,朝廷对此管辖颇严,不管是更换菜刀还是购买菜刀都要在官府备案,这菜刀之上的字,做不得假。
而于沉看到这一排不容作假的印字后,也不由抿了抿唇:
“徐韶华,这可是你家中之物?”
徐韶华拱了拱手:
大人稍等。⒃_[(”
随后,徐韶华看向林亚宁:
“娘,您且上前看一眼,是与不是,您照实说便是。”
林亚宁方才见徐韶华一语道破了张二牛的诬告,正心中欢喜,可是随着这凶器上堂,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便隐隐有预感,这正是她家中之物。
毕竟,这把菜刀她已经用了有十余年了。
可是,她能认吗?
林亚宁愣愣的看着徐韶华,少年轻轻扶起她的手臂,那力气并不大,可不知怎的,她的心却渐渐静了下来。
林亚宁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被徐韶华扶着缓缓走过去,于沉让刘吏将菜刀呈给林亚宁细看,林亚宁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回,回大人。这菜刀是民妇家中的,可是今日晨起时民妇还曾用过,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林亚宁被徐韶华扶着没有腿软,硬撑着把话说完了,而一旁的张二牛这会儿已经跪不得了,他趴在地上,却恶狠狠道:
“什么不知!这东西什么时候不见了,还不是你一张嘴说的?又有谁能证明,你且让他上堂作证啊!”
张二牛骂完后,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用那徐韶华的话堵了他的嘴,且看他如何说?!
“华哥儿……”
林亚宁忙看向徐韶华,她照华哥儿说的照实说了,可是华哥儿真的能洗脱嫌疑那?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林亚宁心里懊悔不已,而这是,徐韶华却上前一步,将林亚宁挡在身后,冲着于沉拱了拱手:
“大人,学生有话要说。”
“你说吧。”
方才徐韶华字字句句都有理有据,于沉心里的天平早已偏移,只是这菜刀证物出来,于沉便知道这是冲着徐家来的局。
而他这个县令,也早就已经成为了局中之人,他若是轻轻放过,只怕连徐韶华也落不着好。
他倒是希望徐韶华能有破解之法。
徐韶华闻言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连于沉也不由被他感染,松了心弦。
这孩子竟是还能笑出来。
徐韶华随后缓步走到张二牛的面前:
“张二牛,方才你陈词乃是你为了嫂子昭雪而一时情切说了谎话,那你可知,像你这般急于掩饰,诬告陷害的,还有——”
“凶手。”
徐韶华最后一个字音说得并不大,可是张二牛一直盯着他的脸,这会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但还是嘴硬道:
“你,你,你休要胡言!我怎么会是凶手?!你怕不是为了给你家里人洗清嫌疑,这才拿我做筏子!”
徐韶华轻笑一声,可是那笑声却让张二牛被就紧绷的情绪仿佛被巨力拨动一般,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
“那你还不配。你可知道,从你站在这一刻开始,便已经是破绽重重!
那把菜刀,确实是我家无疑,可是,那张家大娘被害之时,乃是大雨倾盆之时,你告诉我,那把血迹斑斑的菜刀是如何在暴雨的冲刷之下,还能保持原有的血迹?
它,真的不是你在今日前往县衙告状前故意丢出去的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张二牛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又嘴硬道:
“此事,焉知不是你家里人试图混淆视听!有你这么一个奸猾的儿子,你家里人只怕也都是一路货色!
况且,况且……”
张二牛和张瑞不愧是叔侄,二人同样都有着不输于彼此的心智,不过与张瑞的隐于人后不同的是,张二牛的脑筋转的更快!
“况且,若不是你动手,你如何知道我嫂子是大雨倾盆时遇害的?”
随后,张二牛说着,便看向周围:
“你们,有谁告诉过他?有吗?!”
张二牛目之所及之处,便是于沉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下说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枉你徐韶华聪明无双,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方才所言,便是你的破绽!”
张二牛这一刻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狠毒之色,他看着徐韶华的眼神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只等他松懈下来,这便直接扑上去!
而随着张二牛这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徐韶华面上笑着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