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出尽风头,满县里谁不知道江家赘婿“傻人有傻福”,不会做生意,还把银子挣了!
因为他的衣食父母们
为他忧心。生怕他受挫折,江家铺子有的东西,他们就不去别地买。
有关李家的舆论在县里扩散时,谢星珩在办实事。
他帮着乡亲们培养下一代。各村县,都选拔适龄的孩童,去江家农庄,接受集体教育,学做兽医。
这一行很辛苦,也很累。
挑人条件,只要报名都行。
没有学医的天分,也能学点医理,做兽医助理,也算一条出路。
县城里养殖场开不起来,人员是要定居乡村的。谢星珩有预感,这批人才,会全国开花。也就是家里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家,才舍得孩子走远。
所以留给县城里的人才培养计划,是扫盲。
先扫盲,再做管理培训。
饼子盘大了,各处缺口就多。
请人更快,但与乡亲们的关系就淡薄了。
这样加强绑定,也更有归属感。
企业有了集体荣誉感,不说走多远,在当地做龙头,完全没问题。
这也是他展现的价值。
会挣钱,也会守财得人心。
他频繁下乡,还有一个目的。
小鱼的生辰要到了,夫夫俩最近同城忙碌,相伴时间甚少,其他事情放一放,他要给小鱼准备一个难忘的生辰礼。
不能在小鱼生辰之前,拿下李家油坊,是他心中一大憾事。
他在乡下跑,县上事务,就转到了江知与这里。
李玉阳锲而不舍,三封拜贴无效,终于肯亲自上门了。
江知与怀着孩子,两家矛盾大。父亲跟爹爹怕他受了冲撞,不让他见。
江承海过堂屋,看李玉阳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
李玉阳像被吸干了阳气,眼白发黄血丝多,眼下青黑,面黄肌瘦,头发少了光泽,还白了很多。衣服空荡荡的。
舆论一天天逼紧,他迟迟发不出工钱,昨天委托人卖了一处农庄,想着远离县城,能少点风波,先换点银子缓缓。
结果当天就有人来县城里炫耀,说买到了李家的农庄。
他拿了银子,准备发月钱平息工人躁动的。
这消息出来,又成了李家要卖农庄发月钱。
他想错开时间,却早早通知过。
硬着头皮发了月钱,他心里那股气也泄了。
外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了。就剩个执念在,油坊必须要保住。
江承海自是不应。
两家较劲这么多年,结的死仇,闹到这一步,他因心软抬抬手,对得起谁?
李玉阳低声下气,过后闭闭眼,平静骂道:“狗东西,你等着吧。”
江承海:?
他听乐了:我是狗东西,你是什么?断了脖子的鸡!我水都烧开了,把你扔进去烫着,拔了毛,是炖是炒,都看我口味!”
李玉阳是家里娇养的公子哥儿,常混小院,才会些骂人的词,又哪里比得上江承海走南闯北的词汇量。
这一怼,反让他心生悲凉。
形容得很恰当。
不止是他,整个李家,都是断了脖子的鸡。
李玉阳走到绝路,发了狠。
都要被炖炒了,他一定要给江家吃吗?
煮熟的鸭子会飞,鸡就不会吗?
他要让江家白忙一场!
出了江府,他径自去了孙知县府上。
孙知县暗访一回后,就借着暗访的名头,带人去云台山找矿去了。
昌和府只有两县一府,地盘小。
府城有铁矿,另一座山,就是横跨丰州与枫江的云台山,还是待开发状态。
李玉阳找不到孙知县,见到了孙知县的小公子孙达。
同龄人更好说话。
李玉阳努力笑起来,却找不到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只能作罢,把他的诚意奉上。
他要把李家的油坊,送给孙知县。
直言贿赂上官,胆大包天!
孙达一口茶水喷出来,吓得两眼圆瞪,对两旁站着的威武小厮大喊道:“你们听见了吗?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他要害我爹!”
两个小厮比主子更像主子,笑嘻嘻的:“那你收下,替孙知县挡挡!”
孙达哪里敢,他都不收拾李玉阳,急着送瘟神。
偏让他赶上这好事!
王府的人才落脚,李玉阳就来送大礼,好像他爹在丰州不干正事,忙着敛财搜刮一样!
可恶!
县衙后院里,林庚姿势松散,靠摇椅上晃荡,听县衙书吏一样样说丰州的变化。
好得很。
江家比他想象中有用。
这么多好东西,来都来了,不拿一点,岂不可惜?
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