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帆。
许斯年低头看向身边人,低声问:“你朋友和其他人讲过这些事吗?”
陈白说没有。
在没有被光照亮的客厅桌面之下,身边男人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动弹了下。
“你说的真正演好的徐一帆,”许斯年收回垂在身侧的手,碰上冰凉金属表带,视线看向电视
上的画面,问,“是指这个徐一帆,还是剧本里的徐一帆?”
陈二白说是剧本里的徐一帆。
“你想演好剧本里的徐一帆,但又担心和电影里的徐一帆有出入,所以在其中选了个折中。”
许斯年说:“你担心一旦带入朋友的情绪里,你会沉浸进去,然后失去对这个折中的度的把握。”
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陈某白睁眼,发出了老许同志牛逼的声音。
老许同志笑了下,说:“既然有相像的特质,为什么在这些地方,你……朋友不能是徐一帆?”
“他能演出他的徐一帆,你也能演出你自己的徐一帆。”
他说:“如果暂时想不明白,可以把其他抛开,直接把朋友带入徐一帆试试,说不定有惊喜。”
从半开的落地窗飘进的风还在不停吹,他站起,略微弯腰朝坐地毯上的人伸出手,低声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陈某白给面子地握上人手,握上后就被人直接提溜起来,看上去轻松且不费劲。
他严正改口,道:“你一个应该能打20个我。”
人数从之前的10个涨到了20个,翻了一倍。
“……”
老许同志再次思考了一下自己在这个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最后跳过这个话题,说:“去睡吧。”
二白同志觉得他说得在理,终于关掉电视,被人带着去睡觉了。
今天晚上很奢侈,他躺床上,还附赠有许大影帝的关灯服务。
“啪”
很轻的一声按动开关的声音响起,灯光熄灭,房间瞬间暗下。
黑暗里,站在房间门边的人却没走,短暂安静后出声问:
“发生了这些事,你朋友现在还难过吗?”
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笑了下:“不难过,他至少当时的钱还完了,还活着,现在还有好朋友。”
“你朋友很棒。”
“那可不。”
最后的对话结束,黑暗里的人影离开,安静里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躺床上的人安详闭眼。
托好邻居的福,熬夜大王陈二白终于在凌晨两点前睡了次觉,第二天醒来时一整个精神焕发。
精神焕发,但腰酸背痛。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篮球训练的结果就是他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等到扶着腰走到酒店的时候,经纪人又对他进行友好问候:“大爷今年高寿?”
陈大爷觉得不是错觉,搞钱伙伴对他说话是越来越不掩饰了。
这边刚被搞钱伙伴尊称为陈大爷,陈大爷转头就在化妆间遇到了自己的学习搭子兼篮球搭子。搭子昨天和他一起打球,但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看着人活蹦乱跳,陈大爷大为震撼,说:“你胳膊腿不痛吗?”
周净:“……?”
他个人觉得,打了一个小时不到的篮球,其中半个多小时都是老年球,在这种情况下,应
该先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腰酸背痛。
没有回应这个话题,他问起了其他,说:“你今天不是有打戏,能行吗?”
陈某白扶着腰一摆手:“没事,还能动。”
今天他们和大部队分开,A组继续留在学校拍,他们在的B组出外景,上完妆换完衣服后就坐上剧组的车,往其他地方走。
一个中巴,刚好装下两个人的团队。这次去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专门为了拍徐一帆被朋友堵小巷的戏。
学校地处市中心附近,周围不仅人多,治安和环境也好,跟导演想要的感觉不太一样,主要取景拍摄的申请也不好打,选取景地的人转了大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最终选在了离这边有一段距离的老城区边缘。
老城区多巷子,边缘地带因为房屋老化又不翻新,空了不少地方,周围没什么人,安静,刚好适合拍戏,申请也好打。
几辆车依次停下,工作人员下车拉警戒线,美术组和道具组去布置场地,速度飞快。
狐朋狗友ABCD坐的下一辆车,也跟着到场。
这边工作人员加紧布置场地,陈白和ABCD去一边提前对戏。
狐朋狗友ABCD在徐一帆落魄后将其堵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想要给这个之前傲个没边的人一点教训,结果反被人打了一顿。
这短短一段有太多动作和走位细节,只能一段段地对。周净只是一个后来赶到现场,帮助收拾局面的人,戏份反倒不重,现在只用坐在马扎上看人对戏。
陈大爷说能上是真能上,真正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