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加吞咽了一下，轻声道：“大哥？”
琴酒没有看他，只是看了一眼时间，道：“你出去等我，伏特加。”
“……好。”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自己能听的，伏特加没有多问，从圆桌边起身，匆匆地离开了酒吧。
酒吧的门再次合上。
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针指向十点时，贝尔摩德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自乌丸莲耶的电话。
贝尔摩德将手机摆放在吧台上，让声音外放。
而琴酒也坐在了吧台前。
“晚上好，琴酒，贝尔摩德。”沙哑的苍老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平静地与在场的两人问好。
〖哦哦哦乌丸！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声音！亲自吩咐让关注拉弗格和老板的吗？〗
〖有点不懂接下来的发展了……制作组难道真的要拉弗格走向背刺酒厂之路吗？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被背刺！〗
“晚上好，先生。”贝尔摩德轻笑着应道。
琴酒没有说话，但乌丸莲耶向来知道
心腹杀手的性格，并不在意。
“拉弗格和威士忌们已经离开了。”贝尔摩德报告道，“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无法确定他对游戏对象的真正想法。”
她斟酌并组织了一会措辞，片刻后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的结论：“那是如对玩具一样的喜欢——但应该是比较珍惜的。”
这一点不能否认。
拉弗格再如何疯癫，在谈到人类的感情时倒是从不轻率地否定，喜欢热闹于是制造骚乱、想要玩乐便亲自动手，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坦诚地承认自己是坏蛋。
这次友情游戏，也是如此，不过对象从大范围变成了单独的个体。
他似乎格外享受提起“我的朋友”“我喜欢的朋友”“我那绝对不会生气也非常喜欢我的朋友”——这种甜腻到令知情者本能怀疑的发言。
“恶心至极。”琴酒附和一句，他微微拧着眉，为这种类似背后嚼人口舌的行为感到不快，但或许BOSS只是想知道拉弗格的弱点。
“那个人，是叫神名深见？”并不对两人的结论做出评价，乌丸莲耶沉默片刻，问起的却是他们都不是很在意的游戏对象的名字，“威士忌中，谁与他接触最多？”
琴酒和贝尔摩德对视一眼，前者撇开眼，收到BOSS的命令后，他从波本那边只要来了神名深见的住址、照片和身份资料，就派伏特加去看了一眼——至于威士忌们怎么认识和接触的，并不关心。
贝尔摩德将耳边的碎发捋起，轻笑着道：“尊尼获加。他似乎与神名深见有私下里的交情，也许是出于与拉弗格的好关系。”
她并不确定，但说错也没关系；BOSS又不可能仅凭她一句话就相信。
不过……回忆起今晚众位威士忌的表现，金发女人嘴角的弧度加深。
看来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那几个人对“友情游戏”的了解已经到了可以作为聊天话题的地步啊——也是，拉弗格难得表现出对某个人的喜爱，不由得就期待他是否会在此事上展露出与疯癫不一样的情感。
“尊尼获加吗。”乌丸莲耶大约是陷入了思索，苍老的声音不确定地缓缓低语，“我记得他，四年前被拉弗格带进组织，本来以为他是特别的。”
对拉弗格来说的特别？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有些惊讶。
他们都意识到了，BOSS对拉弗格的关注或许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密切。
“拉弗格说了什么？”乌丸莲耶问。
贝尔摩德掏出录音笔：“我录下了，BOSS。”
在得到许可后，她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莫名其妙的！但大哥的嫌弃一如既往~〗
〖BOSS也太关注拉弗格了吧！〗
〖会不会要威士忌们接近老板……但已经够接近了！〗
〖放录音的时间会跳过去吧。话说为什么会录音啊！〗
*
听到前半截“拉弗格找上神名深见是因为一双蓝眼
睛”时乌丸莲耶不动声色，听到中间那截“拉弗格坚信自己与神名深见时双向奔赴”时他心平气和，听到“拉弗格用长生种珍惜时间来比喻自己对神名深见”……
乌丸莲耶的呼吸微微加快了。
而琴酒和贝尔摩德有所察觉——手机的收音和外放的性能足够优越，或许放在心口都能让另一边的人听见心跳的声音。
录音播放结束。
“神名深见……”乌丸莲耶沉吟片刻，“你们了解一下威士忌们与他的交流情况，之后向我汇报。”
“先生，我不明白。”贝尔摩德与乌丸莲耶关系特殊，在此刻也能直白地表示不解，“您难道认为他对拉弗格是特别的？”
“我不能肯定。”乌丸莲耶笑声苍老，“但拉弗格大概并不只是为了一双蓝眼睛才盯上他的——应该有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