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锁链,整个床都被她拽得摇摇晃晃,床脚在瓷砖地磨出叫人牙酸的声响。
“……好好好,您先别乱动,别乱动。”小护士汗毛直立哪敢上前,唯恐进一步刺激病人,“虞小姐,我就在门外,有事请喊我。”
说完脚下抹油出去了,门被大声关上,表示她的确走了。
解琼大口大口喘气,额上全是冷汗。她这几日没怎么吃饭,身体虚弱得不行,光是这番挣扎就耗尽了她的力气。
但对着慢步靠近的女人,解琼强撑出一点笑:“虞,虞小姐,我……”
来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她语气有点冲,分明是来算账的:“一百万当天就给你汇过去,你是不是忘记答应我什么?”
“不是,不是,”解琼发白起皮的唇抖着,“我一直在找机会,可,她们一直看着我,我,我会再……”
“今天是最后期限。”
虞惊棠抬手止住话头,眸子里明明映入了床上人的消瘦凄惨,却得不到主人的半分同情:“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找做得到的人来做。”
“当然,我也会让你知道拿钱不办事是什么下场。”
说完连留下观摩解琼痛哭的兴致也没有,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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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虞惊棠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她不喜欢医院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
背对镜子的赤.裸.身体苍白孱弱,纤细漂亮的腰臀线条往下是修长笔直的腿,花洒喷出的热水沿着湿漉漉的发梢滴落背部突出的蝴蝶骨,病态却美丽的骨连着斜度较小的肩,再是两条细软无力的白手臂,源源不断的热气很快将其蒸得微微发红。
毫无力量感的身体,美丽且无害,很适合当一个用来装饰的花瓶。
睫羽低垂着,在蓦地抬起之后露出那双过分凉薄的眼。她似是听到什么笑话,短促又宠溺地笑了两声。
‘……是你?’
“你没休息?”
与副人格交流时虞惊棠喜欢看着镜子。她转过身,一点也不避讳镜子里没有遮挡的身体。
她怎会不知副人格这两个字指的什么?可她现在更关注的事是另一件:“听话清焰,晚上还留了点时间给你画画。”
副人格静了一会,就在虞惊棠有点遗憾又有点满意她的听话时,副人格问:‘为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从那日被尸体掐着脖子疼痛欲死后,虞惊棠就像变了个人。她不再因外界有太多情绪起伏,对旁人的评价尤为恶毒,仿佛前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活该被她骂。
是啊,她都纡尊降贵去品尝疼痛了,那些没尝过被掐脖子、没尝过被嫌恶被区别对待的人,不是已经很幸福了吗?骂两句又怎么了?去死又怎么了?死可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更何况她还给钱。
‘……’
副人格的沉默令虞惊棠脸上的高傲有些维持不住,她合上眼深呼吸几下,仍是缓解不了这种憋闷和无措。
所以她干脆发泄出来,眼眶红红地盯着镜子:“你不是说你最在乎的人是我吗?现在为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捞女,你就这么对我?!!”
这张脸她看了二十多年,早已不是第一次觉得没有新意了。她更喜欢另一张脸,那张曾出现在她的精神世界、可又不能出现在现实的脸。
她没忘记她有钱——如果对方不能主动出现,那她就亲手制造一个相差无几的存在。这不是说好了的吗?
她想要副人格比自己年轻一些,所以找的女孩岁数都比她小,她想要她们死得心甘情愿一些,所以找的女孩家境都贫寒。
从有了这个念头开始,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实现它,而不是让过程中的怜悯同情或其他阻碍绊住脚。
隐隐猜测到主人格的意图,却不能理解她言语中的‘捞女’这等词汇,副人格的确是无法接受:‘……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图什么吗?!”
虞惊棠离镜子越来越近,她看清这张脸上的歇斯底里,也看清眼底深藏的那份清明。她近乎着迷地注视着镜中人的眼睛:“那天晚上,她们两个都可以那样对你,凭什么我不可以?!”
楚纤愣了愣。
主系统安慰:‘……虽然猜到类似走向但听她说出来还是蛮炸裂的,放心,是个正常人和正常系统都会觉得炸裂的程度,你给出怎样的反应都很正常。’
“姓扶的不是神通广大么?我试过了,她能把鬼临时附身到人身上,她也一定可以帮你附身到尸体身上。”
说到这,她还挑剔道:“我可不希望你跟谁共享一具身体,这种体验你有我就够了。”
要依靠扶瑶的能力,她却对此充满不屑,想必到时要请人帮忙也是这样,用言语各种打压本就因不断失败濒临崩溃的扶瑶,从而用最少的成本达到目的。!
“可是您……”
小护士犹豫的样子刺激到了病人,病人忽然特别激动地疯狂挣扎——因她自.杀自.残倾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