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噢,城北的长归客舍,那里吃住都方便,被褥干净,饭食的味道也不错,客舍里有客房还有仓房,还有牲畜圈,有人守夜,一晚只要一钱。?_[(”西归的客商熟练地介绍,“你们听我的,去敦煌就在城北客舍过冬,掌柜的男人是军中千户,没有地痞无赖敢去找茬。”
“这就是玉掌柜啦。”宋娴指着隋玉笑,打趣说:“没认出来吧?大公,我们跟你打听打听小掌柜的消息。”
“小崽啊——”客商笑,随即反应过来,他盯着隋玉看,说:“你兄弟说你去长安了,我本是还不相信。”
隋玉微微一笑,问:“大公,你可看见小崽了?”
“看见了,他天天跟他舅舅在客舍玩,小掌柜长得好,嘴巴又会说,天天拿赏钱。”说着,客商扭身问一个族人要一个铜钱串,转手扔给隋玉,说:“这是小掌柜偷偷给的,托我们给他娘带话,让她早点回家。”
隋玉的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她攥着铜钱串抹掉眼泪,扯出笑说:“多谢大公捎话。”
“赶快回去吧。”客商笑了,“我们给你们让路,你们先走。”
“祝安。”隋玉道声平安,火急火燎地催赶驼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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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关外的小国都是我们的就好了,有官府管着,胡人哪敢拦路杀人。”小春红愤愤道。
隋玉会心一笑,朝廷会派兵管辖西域事务的,至于哪年她不记得。
青山带人去附近捡柴,火堆烧起来后,他们将骆驼驮的竹筐搬下来,酒罐和陶器最重,没了这些,骆驼也能躺下歇一歇。
后方
有人过来了,隔着火光,隋玉觉得来人面熟,见张顺领着人过来,她迎几步热情地寒暄。
她一开口,客商愣了一下。
“你们是不是在敦煌的城北客舍住过?”隋玉主动问。
客商盯着她,试探着问:“可是玉掌柜?”
“大哥好眼力。”隋玉笑了,“今年还去我的客舍过年。”
客商抚掌,他上下打量隋玉几眼,不可置信道:“玉掌柜?还真是你啊?你这是来抢我们的生意?”
“不不不,是跟你们做伴。”隋玉邀他去火堆边坐,说:“我运气好,来时跟一队胡商去长安,回去又遇到相识的商队,接下来的路程我们相互照应。”
客商默然,他一时怀疑隋玉在敦煌开那个客舍就是为了结识商队,跟关内关外的商队都有交情,她这一路多顺遂啊。
“你不在家开客舍,跑出来吃苦做什么?”客商问,转眼认出宋娴,他啧啧道:“了不得啊,你俩着实胆大心大,多少男人都不敢出来走商。”
“我也是被逼的,去年胡都尉不做人,他指使他小舅子在我的客舍旁边也盖客舍,我盖房的钱还没赚回来呢,他搞这一手,逼不得已,我只能想出路。”隋玉哀叹着解释。
客商了然。
青山端来两碗油茶,隋玉接过递客商一碗,问:“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王平。”走了一天的路,王平也饿了,他接过油茶碗大口吞咽,末了说:“既然是熟人,我们两个商队一起走,人多势众,路上的毛贼不敢下手。”
隋玉点头答应。
“那我过去了,不耽误你们休息。”
人累骆驼疲,隋玉主仆三四十人草草填饱肚子,各自用干草铺地,盖着离家时带的褥子躺下睡觉。
火堆渐渐熄了,几簇小火苗跳跃,转瞬,火堆上只余火星。
天亮时,火堆只余灰烬,一丝余温也无。
趁着骆驼还没起身,仆从们合力抬着装酒罐的竹筐绑在它们身上。
仆从都忙着,隋玉跟宋娴负责烧火煮饭,离开长安时买的烙饼还有三箱,今早煮锅黍米粥,热粥泡冷饼,吃饱肚子能挺到晌午。
后面的商队吹响哨子催促,隋玉回应一声,她捧起刚引燃的木桩子动身赶路。
宋娴跟在她旁边走路,没有再骑乘骆驼。
隋玉最初没在意,然而过了晌,宋娴累得喘粗气,还是坚持走路,一直到日落黄昏,她一直闷声坚持着。
隋玉恍然,问:“你明年也打算出关?”
“我跟你做伴,不行啊?”宋娴瘫坐在地上,身子一仰,忒不讲究地睡在草地上。
“行,怎么不行。”隋玉高兴。
宋娴笑笑,她望着漫天的红霞怔神。
山外歇一夜,天亮后,山里的雾气散了,隋玉领队走进南山古道。
山中小道上遗有骆驼粪,一堆堆熄灭的灰烬,洒落的炒米,路边码的湿柴,这都是先一步路过的商队给后面
的商队留下的指引。
跟着这些痕迹走,隋玉等人只用防备树杈上垂的蛇,以及山里的野物,旁的不需操心。
又听见群马奔腾的声音,隋玉爬上树远眺,草原上的牧师苑隐约可见,她想了想,还是放弃绕路过